人类就喜欢自欺欺人,好像生来就喜欢给其他的人,其他的生物戴上各种各样的帽子,莫须有的帽子,什么颜色都有的帽子。
好让自己取笑别人,吹捧别人,利用别人,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
识破了幸福谎言的人们挥舞着染血的利器,不留情面地杀死那些阻止他们胜利的敌人,在绝对公平的死亡面前,他们谁也没想过要放谁一马。
已经年满二十八周岁的小强飞速地后退,与对方的大将拉开一段距离,他冷冷地凝视着重剑后面的那一张被岁月磨平了不少的脸孔,却没有刻意去问面孔的主人...
这十几年的时间,究竟都去了哪里。
“我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他缓缓地说,“这是我和她的第二个孩子,我走的时候,她怀了六个月,现在,三个月过去了。”
“我和她的第一个孩子,”他又说,“在出生的那天,没能活下来,我感到很抱歉,我觉得...是因为我杀了那么多的人,毁掉了那么多人的人生,还有推倒了那么多的家庭,导致那些不甘转世投胎的亡魂记恨我,为了报复我,它们就从她的肚子里抢走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但作为部落的剑,我没办法不这么做。”
“为此,我一度感到迷茫,就像是剑失去了方向。”
“我的剑,”他看着男人的眼睛,“失去了方向,也正是因为失去了方向,我看到了世界在倾斜,在不停地颠簸,这是一个很不友好的世界,我想...修正它,让它稍微再,友好一点。”
男人没有说话,在短暂的对峙过后,他便率先发起进攻,又一次举起那一把比盾牌还要宽大的重剑,一个快步,虎跳起身,越过莽莽的沙尘,轰地一声砸在小强原本站立的地方。
平实的土层陡然被他的那把重剑砸得四分五裂,迸射而开的裂缝,蜿蜒曲折,可见男人这一下重击究竟是何等的用力,倘若躲避不及,那个娶了他女儿的养子可能就要被当场砸成一滩血水,而他的女儿就不得不失去自己的丈夫成为寡妇,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连带着不得不失去自己的生身父亲。
重剑陷在了泥土里面,男人拔出剑的速度虽然很快,但即便如此,还是赶不上已然闪现至他身后的那把戴着面具的脸。
就在一切都将尘埃落定的时候,一堵血色的晶壁陡然浮现在男人背后的上空。
戴着面具的剑砸落在那堵晶壁上,就此停滞不前,而梵音般的轰鸣声却蓦然间奏起,回响不止,以至于停留在晶壁上的剑身,反而是遭受到一股从晶壁内部弹射而来的力度,被击得往后倒飞。
男人顺利地拔出那把重剑,平静地望着身形刹止几米之遥的那个人类青年。
“战士...”他沙哑地开口,收拢兀自开始淌血的手掌,深深地把握着那把黑色的重剑,凶煞的气息随着他的血水没入黑色的剑身,而越发肆虐起来。
“需要的是头颅。”
他提着那把剑,背负着无法稀释的暴戾之意,步步紧逼地走向那把年轻的剑,须臾之间,两把剑的剑身都在急促地颤动着,一把是因为暴戾,一把则是因为好斗。
拿着好斗之剑的青年在刻意地平复自身的呼吸。
而拿着暴戾之剑的那个男人则瞪目欲裂,一字一句地说,“只有孩子,才需要童话和...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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