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山之间。
白蒙蒙豪光万丈,如那皓月,照耀万古。
突兀的,山峦之间射出一道冲霄的乌光,尖锐的厉啸回荡山谷,竟将那万丈光芒撕的粉碎。
一切如烟波飘散。
天地间再度恢复正常。
这凶神法坛创造的第二颗月亮,消失了。
“起。”
重山之间的法坛下,一满头花瓣,背生双翼之人高声吟唱。
在其脚下,
赫然站着一批手握拂尘,却几无人类体征的怪物。
或腋生四臂做拱月之态,或头顶双角单蹄独立,或遍体鳞片化作一条色彩斑斓的大蛇,或通体生毛体表烧着烈烈黑火......
几人握着的拂尘,则如同树根根植大地,又和蛛网、蚕丝般散布四方,已然将整座重山聚拢的法坛之地,统统覆盖。
法坛正中央,那被铁针串起来的巨大妖魔,早已消失无踪。
撕裂耗光的尖啸与冲霄乌光,正是从这根铁针上传出。
“落。”
背生双翼,满头花瓣之人一声敕令,凶神法坛嗡嗡大作,重山之外,红色符咒瞬息暗澹下去,一缕缕神秘力量迅速汇聚到重山之巅,复沿着内中阵纹灌入大地。
下一刻,遍地的黑色烟云冒起,呈各种形态左冲右突,试图冲破拂尘编织的禁域。
天空,也噼落一道道惨白的闪电,被铁针接引,一瞬间扩散成一张雷网,和拂尘编织的禁域对立。
两者之间,似乎有什么在孕育,在酝酿着。
此时,法坛四周怪物已然恢复人形,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法坛三块碑文。
沙漠之中最偏僻的一个荒镇。
居于荒镇唯一街道的一处野民住所。
一行十人自昨日便盯守在了附近。
忍着满屋子的臭味,忍着心理上的不适,目睹了这家野民混乱如野兽的伦理生活。
“怨不得古镇之人排斥你们,野民除了跟我们人族有着相似的外貌,其他地方和野兽有何区别?”
蒋彩珠小声滴咕。
关陵默然不语。
安昌捧着被鲜血染透的卜卦罗经,眼球翻白。
长须男子站在蒋彩珠身旁,双手各自穿入袖中,像个赋闲在家的大爷。
络腮胡壮汉则看的津津有味。
其余人,或闭目养神,或面无表情,神态各异。
突然,
安昌睁开了眼。
罗盘颤颤巍巍,竟有种要挣脱掌控的趋势。
这一幕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算的如何?”
关陵急忙问道。
安昌口中吐出一捧血雾笼罩罗盘,总算压下了异常,沉声喝道:“凶神已生,可以动手了。”
络腮胡壮汉一挥长枪,却被关陵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