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家法?全是狗屁!”
“曾经我年少无知,就被那迂腐的家法骗了这么多年,以为绝不能往来权贵深有道理,现在我算是想清楚了,不交好官员世家,哪有人撑腰?!”
“你们到现在,还把所谓的祖宗家法挂在嘴上,简直是可笑至极!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这年头做买卖,谁不愿意和有权有势的人往来?狗屁的祖宗家法,早就该仍了!”
“呵呵,唐家主,你要是记得祖宗家法,又何必让侄女去邺城,还不是为了攀上北王!自己也和权贵往来,到了人前就满嘴的祖宗家法,真是个伪君子!”
“大家都是一般模样,又何必在这惺惺作态?北王不过是个没落皇子,宋家不强过他百倍?真要在凉州商界立足,为了保住先人的基业,就得拍着宋会长那样的大人物,北王算个屁,我劝你们擦亮眼!”
......
唐二爷一通骂声,言辞里毫不留情面,语气距离感十足,把多年的不满都尽数吐出,说罢就一挥长袖,满脸傲气地拎着鸟笼大步而去,似乎怒火难平。
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这场景,恐怕绝不会想到竟是一家人。
看着二弟的身影远去,唐运德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紧握着双拳咬牙不语,死死地盯向无人院落,久久难以平静。
目睹二叔背离之意坚决,又见父亲心痛万分,唐映蓉心情沉重,只能柔声劝慰。
“爹,您别放在心上,既然二叔早有主意......就随他去吧。”
闻声,唐运德缓缓闭上双目,沉重地叹息响起客厅。
“哎......”
沉寂多时,唐运德才好像平复了几分心境,眼里的怒火却是难以平息,望着女儿始终沉稳的神色,才算稍有安慰。
悄声带着女儿来到书房,唐运德才再度落座大椅,眼里满是萧索和示意。
“我唐家人都知晓,祖宗留下家法,绝不可结交权贵,若不是宋雨才一再相逼,家族陷入绝境,我也不会同意你的拜见北王......”
唐映蓉微微点头。
她自然明白父亲的心意和担忧,也不觉得此事有任何不妥,凡事都要度势而定,宋雨才仗势欺人,他们忍让多时,如今必须反抗了。
就算有祖训在前,新式不同以往,去往邺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看着女儿识大体的模样,唐运德的眼里有几分欣慰,略一沉吟,终于下定了决心,从书桌下的暗格里拿出一个木盒。
“蓉儿,原本为父不想将这个秘密太早告知你,奈何现在情势紧迫,我已经老了,你二叔又难成大器,唐家的将来只能落在你的身上。”
唐映蓉望着父亲的威严神色,竟感到几分陌生。
她的父亲从来都是一位和善的商人,处处与人为善,此刻却是气质突变,更暴露出不为人知的暗格。
这还是那个人所共知的老会长吗?
不等她问话,唐运德已经将手中机关木盒打开,里面躺着一块紫玉龙牌,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又令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贵气。
瞬间,唐映蓉看呆了!
龙,向来都是皇权的象征。
凡是龙纹,绝不可能和普通人牵扯关系,如果一般人敢藏有龙纹,暗中行僭越之事,就不只是失礼那么简单,而是要诛灭九族的犯上作乱大罪!
只是初次得见,唐映蓉惊得美眸一滞,哪怕书房四周绝无他人,她也下意识地压低了轻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