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风华没多想，直接说：“她很好啊，热情有耐心，健谈不啰嗦，做事干练……笑容甜美，身材也好……”
杨飞本来只想听听他对谢芸的简单评价，结果王风华却一口气列举出了谢芸的所有优点。
从谢芸出去到回来这一分钟，光听他一个人在说。
谢芸将重新接的温水放在王风华面前，并对他礼貌性的微微一笑。
王风华回以微笑，“小云姐，谢谢。”
过了二十分钟，牛总来到VIP室。
他身材肥胖，穿着一套银灰色西装，圆溜溜的脑袋上没有头发。
刚进门就向王风华道歉：“小王，不好意思，久等了。”
“这位是？”
“牛总你好，我是杨飞。”
相互认识后，牛总把杨飞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长期合作的事情两人聊了一会，美逸的优惠力度跟臻尚几乎一样，只有少数材料因为品牌不同、做工不同，导致价格上有差异。
杨飞也没隐藏什么，后续的项目，以及他的需求都表达了出来。
牛总听了神情激动，长期合作的意愿强烈。
“我们和好些设计装饰公司都有合作，从没出过产品质量问题，杨总完全可以放心。”
杨飞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写出一份清单，“这批材料你报个价给我，另外，长期合作的事情，我需要再考虑一下。”
这趟过来，两边都没有达成协议。
王风华不太明白，问道：“美逸这边优惠力度不错，你为什么还要再考虑呢？”
杨飞不想过多解释，只说，“我想先看看单总和牛总的态度，再做决定。”
在杨飞和王风华离开后，牛总把谢芸叫来办公室，询问道：“之前在VIP室，你是不是怠慢杨总了？”
刚才细谈的过程中，明显察觉到，杨飞和他刻意保持着距离。
几次想套近乎，都没成功。
“怎么会呢，我很注意的，甚至比平时还要热情，他说的话也都接住了。”
谢芸细细回忆，不觉得哪里做得不好。
“唯一的一点，就是跟杨飞聊天的时候，没怎么搭理王风华。”
牛总点头道：“王风华这小子比较老实，情绪都在脸上，他看你的眼神跟看别人不一样，我估计杨总也看出来了。”
“王风华看着傻愣愣的，若不是重要客户，都不想搭理他。”
“这样吧，我交给你个任务。”牛总看着她，表情逐渐严肃。
“生意上都是逢场作戏，你这几天私下约他见面，让他在杨总面前帮咱们说说好话，要是合作能谈成，我给你涨工资，另外合作中的所有成交单，都给你算提成。”
谢芸听了，刚有些不乐意的表情立刻收敛，笑道：“保证完成任务！”
晚上下班后，王风华像平时一样，整理桌面文件，准备打卡下班。
跟同事闲聊几句，刚要离开公司时，电话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后，他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划动屏幕，接通电话。
“风华，你明天有空吗？”
电话那头，传来谢芸轻柔的声音。
这还是王风华第一次接到谢芸主动打来的电话，一时有些紧张。
他走到角落，小声问道：“小云姐，是有什么事情吗？”
谢芸咯咯咯笑了两声，“不是我先问的你吗？”
随后，她的声音里又有些不高兴，“怎么，你是打算先听听具体什么事情，再决定明天有没有空吗？”
王风华以前上大学的时候追过几个女生，全部以失败告终，被打击到了，所以后来一直没交往过女朋友。
面对谢芸这种心里暗恋的女生，骨子里就有些卑微，处于天然的地位劣势。
谢芸假装生气，他立刻不知所措起来。
“不是的，我……”
“我明天休息，想逛街看电影，可我那些女性朋友要么上班，要么陪男朋友，都没有时间，我想来想去，咱们关系好像不错，所以才打电话问问你，结果你却是这种态度。”
说到最后，话语里的失落和失望都快溢出手机屏幕了。
王风华的脸‘唰’一下红了，想逛街看电影，想到的第一个男性朋友却是他。
这意味着什么，他脑子产生了多种不确定性的猜测，但是，也说明了可以有机会和谢芸单独约会。
心率突然上涨，急切道：“不是的，我，我明天有时间，我明天也休息。”
他是真怕惹得谢芸不高兴，怕她从此以后都不理他了，更怕的是错过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有下次了。
“真的吗？那明天你陪我逛街看电影吧。”
王风华的声音变得颤抖：“好，好啊！”
“那明天等我电话。”
“嗯，好。”
挂了电话，王风华站在角落握拳兴奋了好久，肩膀小腿忍不住的颤抖。
第一次。
第一次被女生主动约会，而且还是暗恋的女生。
大脑都开始晕眩了。
努力平复情绪后，他跑去盥洗室用冷水洗了把脸，被冬日里的自来水刺激之后，冷静不少。
然后来到了杨飞的办公室门外，轻轻扣响。
“进来。”
王风华推门进去，开门见山道：“杨总，我想调整休息时间，把后天的假期调整到明天。”
杨飞正整理文件，也准备下班了，手里活不停，问道：“怎么这时候才想到突然调休？”
员工一般星期一到星期五选一天休息，除非是见客户这种比较重要的事情，调休都是很灵活的，但一般都是提前说，或者白天说。
现在都快下班了，才跑来说要调休，明显是临时出了状况。
杨飞也是关心性质的随口一问。
王风华整个人却突然变得紧张，吞吞吐吐道：“我有个朋友，很久没见了，明天约一起吃饭，我没好意思拒绝。”
杨飞抬头看了王风华一眼，发现他目光闪躲，表情僵硬不自然，而且，脸还有点红。
“行吧，明天我跟人事那边说一声，不记你考勤。”
“谢谢杨总。”
王风华还以为调休会有些波折，没想到杨飞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放松之下，从紧张的情绪立刻转变为激动兴奋，出门后手舞足蹈的，还哼起了歌。
杨飞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美逸的回应来得真快呀。”
……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刚蒙蒙亮，兴奋了一晚上的王风华就从浅睡眠中醒来。
做了一夜的梦，都是有关于和谢芸约会的事情。
发生了各种美妙的事情，比如吃一桶爆米花看电影，两人牵手逛街，漫步在公园里……
别人在冬日里醒来，都是迷迷糊糊的，王风华则一直保持着亢奋状态。
刚睡醒，立刻起床洗头洗并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抱着手机傻坐在床头。
翻看短视频用来消磨缓慢流逝的时间。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的缓慢与煎熬，以至于隔两三分钟就忍不住打开通话记录，看看有没有漏掉的未接来电。
他几度想主动打电话给谢芸，但刚要拨通号码，脑子里就开始各种脑补。
她说了会主动联系自己，现在主动打过去，会不会显得很没耐心？
万一她现在有事情，会不会让她觉得自己太着急，不稳重？
如果正在处理重要的事情，或者她正在洗澡、洗头，会不会很失礼？
各种各样的奇思妙想一次次挫败着想要拨出电话的冲动。
从早上7点半枯坐到10点，王风华从清醒兴奋一直等到哈欠连天。
他看了眼时间，“我平时休息，这个点才刚醒，嗯，最多11点，她就会发消息过来了。”
11点，手机没有反应。
“她可能已经起床了，但化妆打扮还要花些时间，12点之前应该会联系我，叫我一起吃饭。”
就这样，王风华傻傻地坐在床上，一直等到了下午5点半。
他第一次，在自己睡的床上，看了日出与日落。
肚子早已饿地呱呱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