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化解饭局上的尴尬,花姐陪杨飞喝了不少酒。
多少有点划定楚河汉界的意思,大家搞好关系,进水不犯河水,在同一片池塘里和睦相处。
花姐带头,老朝也是跟着一起喝。
等杨飞离开后,两人摇摇晃晃一同上了一辆SUV的后排。
司机启动汽车,缓缓驶出停车场。
“老板,现在去哪?”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向后排的花姐。
“随便转转。”
花姐现在晕眩的很,没把杨飞灌醉,差点把自己交代在酒桌上了。
纵横酒局二十年,还是第一次碰到对手。
她脖颈后仰,落在头枕上,头枕震动刺激穴位,车窗半开,徐徐微风灌入,吹拂在脸庞上,让她舒服不少。
老朝更加不济,整个人摊在座椅里,双脚摊开,耸拉着脑袋,随着头枕的震动,跟着汽车的疾缓有规律的摆动,像是在蹦迪一样。
左手摆着摆着,就落在了花姐光滑柔软的手臂上。
从小臂一直下移,眼前就到了手腕。
花姐余光扫了他一眼,不由轻笑一声。
“别演了,你什么酒量我不清楚?”
说着甩开了老朝不规矩的手,没让他歪心思得逞。
被拆穿的老朝没急着原形毕露,砸吧嘴,半睁着眼,双手撑着座椅向上坐起。
“嘿,差点睡着了。”
他心里暗道可惜,就差一点,就能将花姐的小手抓在手里了。
类似的机会出现过四五次,一次都没有得逞过。
越是得不到,越是心痒,期待上升,再次失败,心里的遗憾呈倍化增长。
一个离谱的想法突然蹦了出来,如果是杨飞那小子,花姐会拒绝么?
花姐瞧着老朝纠结矛盾的样子,大致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抬起手在老罗的肩膀上拍了拍,轻柔的滑下,停在小臂处。
“我爸走的那天,我立了誓,一天不把生意重新做起来,一天不谈感情,我不会属于任何人,都是逢场作戏。”
老朝听了,神色一黯,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你要这么说,我心里就平衡了。”
“杨飞没有退出的意思,我们也别急着逼他,保持目前的关系留条路走。”
花姐的意思他明白,“东方伊人毕竟是靠推广和网红硬推出来的,到底行不行,现在说还早了点,今年内如果能稳住,说明基本站稳脚跟了,如果稳不住,占据的市场收缩,证明他根基不行,产品力也不行,等到那时候,才能确定是朋友还是陌生人。”
这话说的无情,花姐却也没反驳。
商人重利,作为对头,需要实力,想成为朋友更需要实力。
不过,一年的时间实在太久了。
等到明年这个时候,东方伊人真的站稳脚跟,身边的朋友早已成群。
他们再想攀上好朋友的关系,也晚了。
没过两天,花姐单独联系了杨飞,约他开车去周边逛逛。
选的地方不远,开车两小时,去了东陵南部的平安寺。
这个寺庙是专门祈福求平安的地方。
比东海的静安、龙华,名气上差的十万八千里,但该有的都有。
平日不愿意人挤人,又想烧香求平安,在东陵,这是最佳的去处。
今天的花姐打扮很年轻,为了走路舒服点,专门穿了身运动休闲装,还把卷发扎了起来。
好身材加上皮肤白皙,在戴上太阳眼镜后,减龄明显。
快四十岁的人,说她二十六七也不违和。
和杨飞走在一起,不像姐弟,更像情侣。
平安寺周围风景秀丽,今天微风和煦,烧完香求完平安后,泛舟湖上,闲情惬意。
杨飞很少有这么放松的时候,仰着头,靠在椅背上小憩。
两条腿有一出没一出的瞪着踏板。
反正也不赶时间,晒晒阳光,吹吹春风,十分享受。
他是享受了,花姐却很郁闷。
湖中心有座小岛,人工修葺后有假山有凉亭还有一株老柳树,她是很想上去坐坐的。
可杨飞在这划水,出人不出力,她一个女人成了蹬船主力。
“小飞弟弟,你就不能给点力吗?”
杨飞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声,伸了记懒腰,坐直身子,还是出力。
休息了会,度过了最困的那几分钟,立刻精神抖擞。
两人上了湖中央的小岛,过石板桥的时候,花姐脚下不稳,趔趄下差点摔着,杨飞上前一步把她扶着。
花姐笑着道谢,顺势拉着杨飞走进凉亭。
杨飞见自己被套路了,开玩笑说:“花姐,动作熟练,祸祸过不少小哥哥吧。”
花姐斜眼娇媚看他,一双杏眼带着电光火石,看得杨飞直呼遭不住。
本来拉着杨飞的手顺势收回,“姐姐我可不是随便的人,看小飞弟弟顺眼才让你扶一下的。”
杨飞听了直眨眼。
让我扶一下?
不是你拉着我的手不放么。
来的时候还是大太阳,这时候云层遮挡住阳光,而且有越加暗沉的趋势,在湖中小岛呆了会,也就下去了。
这次花姐故意保持距离,不再跟杨飞有任何的身体接触。
她这个年纪的女人,有事业有样貌有气质,身边总是不乏追求者,什么样的都有,跟男人打交道多了自然懂得怎么驾驭男人。
像老朝,就被她吃的死死的,每一个动作,都能让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就是因为吃透了。
所以,花姐也试着耍些小手段来对付杨飞。
若即若离嘛,最常见也是最好用的办法。
一会很好,一会有保持距离,挠得你心底痒痒的。
有过刚才的亲密接触,一般男人得了便宜喜欢得寸进尺,就想着找机会有更多的亲密接触。
如果是这样,就证明鱼儿上钩了。
可杨飞对花姐并没有想法。
一丝一毫的心思都没动。
就这么并肩往前走,之间一直保持着两拳的距离,连不经意的触碰都没有。
这就让花姐有种力气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又沿着湖往前走了百米,再拐个弯,就绕回到平安寺大门口了。
毫无进展就这么回去,花姐有点不甘心。
于是故意放慢了脚步,想再试探一下,看能不能把杨飞的歪心思勾出来。
“这雨一时半会也落不下来,趁着凉快,再吹会风吧。”
她扶着石围栏,看向湖面风景。
杨飞也了停下来,依旧保持着两拳的距离。
花姐往旁边挪了挪,不经意间将两拳的距离变成一拳。
一点点横移,眼看两个手臂就要接触上。
突然,一滴雨水落在杨飞鼻头,天上的云层更厚了,刚抬头,一滴雨水落在脑门上。
他转过身,“走吧,下雨了。”
刚转过去,花姐的手臂就到了杨飞之前的位置。
就差那么一点点……
花姐心底有些抓狂了,那滴雨水就不能晚一秒落下?
见杨飞已经走出去两三米,她只好快步跟上。
“咦,这不是花姐么?”
在停车场,正准备上车返程,两个中年男人认出花姐,跟她打招呼。
杨飞见花姐遇到了熟人,知趣地回到车上等她。
不过,花姐似乎并不待见那个中年人,刚才还笑魇如花,这时候已经收敛笑容了。
“几个月不见,花姐又变漂亮了。”
“叶总就会开玩笑,都快四十了,哪谈得上漂亮。”
这叶总是花姐的一位客户,是不是会有大的订单。
本来两人关系还不错。
有一次叶总约花姐吃饭,趁她不注意在酒水里下了点东西。
喝着酒水味道有些异味,当即被她反应过来,叫人把自己接回去了。
那次之后,每逢叶总约花姐吃饭,都会被她以各种理由拒绝。
耍这种手段的男人,她最看不上。
如果不是还有生意上的往来,今天碰见,都不会理他,直接上车就走了。
“花姐有闲情来烧香,今天肯定有空,择日不如撞日,一起喝一杯?正好有笔大订单要跟你谈谈。”
“今天是陪大客户过来散散心,一会另有饭局,改天再约吧。”
花姐打起了太极。
叶总朝车里看了眼,见杨飞只是个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当即笑了起来。
“花姐,这就没意思了,换别人也就算了,居然拿个毛头小子搪塞我。”
“哪里是搪塞,别看人家年轻,本事可不小,不把他陪好,以后我生意都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