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明显是没遭受过社会毒打。
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精良的重甲,绝对晋昌军卒中最靓的仔,恨不得告诉全世界的人他就是这座城的主将。
这也就是秦游特意下过命令,要不然他早死好几回了。
飞云骑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将领,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普通军卒,一见到敌方主将出现了,不少人都下意识的挽弓拉弦。
这就是斐云荣的厉害之处,都给飞云骑培养出了应激反应,一见将领就想射死。
陈平并不是酒囊饭袋,要不然也不会坐镇甫岬城统领数万军卒,而这些军卒没有任何一人是广怀道折冲府后是屯兵卫的,全都是晋昌军卒。
能够跨海而来潜伏在邻国,可想而知都是军中精锐了,管理这些骄兵悍将的
晋昌和大夏沿袭的都是前朝的军制,游击将军属于是中层将领,五品官。
游骑将军不是是指职务,而是个武散官,就如同后世的中尉中校似的,相当于一个军衔,不是类似于连长团长之类的具体职务。
相比于靠着经商起家人丁不兴的方家,陈家可谓是树大根深枝繁叶茂。
方家能拿的出手的,除了家主方不二外,方近方远俩兄弟就和奔波儿灞和灞波尔奔似的,完全就是俩逗逼,能够统军的方井还是个三姓家奴。
至于温家,能征善战者不胜其数,可是却缺少经略之才,更是没有那种野心和格局。
这也就是为什么说方、温是二姓,而陈却是一“家”。
这个“家”不同,是指真正的家族,传承数百年的世家门阀,陈家最注重的就是人才方面的培养。
一切为了家族,家族就是一切,为了家族,家主都可以死,这就是世家门阀的底蕴,忠君爱国,不存在的,只忠于家族。
陈家既有内政方面的经略之才,也有能征善战的马上将军。
陈平能成为晋昌的游击将军并且在甫岬城统管如此多的军卒,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飞云骑埋伏在了制高点,陈平何尝不是让军卒兵分数路的将对方包围了起来。
陈平今年才四十出头,管陈洛鱼叫诸父,也就是伯的意思。
长的倒是像那么回事,骑在马上带着几分威风凛凛的味道。
手持铁盾的军卒组成了两道盾墙,长枪兵将闪着寒光的枪头穿过了盾牌的缝隙,弓箭手已经将箭矢搭在了强弓上。
马上的陈平望着百米开外的不速之客们,眼眶暴跳。
强弓陌刀明光铠?!
这些不速之客们,虽然没有结成战阵四散而站,可是那一双双漠视律法与生命的双眼,一看就知道都是沙场上的滚刀肉。
在战场上,这种表情和眼神是装不出来的,新兵与老卒一眼就能够分辨出来。
陈平太了解个中区别了。
新兵会紧张,会恐慌,会不由自主的东张西望或是呆若木鸡。
而老卒能够气定神闲,能够坦然面对生死。
还有一种人,叫做杀才!
他们既不是新兵也不是老卒,而是渴望鲜血,期待着砍人,或者被砍。
目光所致,都是这种杀才。
陈平竟然找不到任何一个新兵,仿佛这数千人全都是久经战火考验的老杀才!
“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要袭我城城池毁我船只!”
换了其他将领,早就下令进攻了。
但是陈平并没有,而是先问话,哪怕自己的手下已经形成了包围圈,依旧不着急下令进攻。
一切发生的太过莫名其妙了,他需要知道原委。
根据兵卒所说,一艘大船出现,然后就是滚滚雷声,紧接着港口和东城区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这就是陈平的特殊之处,沉着冷静,稳,很稳,哪怕是回家见到老婆和隔壁老王在床上成长快乐,他也会先问一声“这到底是是拥务点啥呀”?
损失已经造成了,可陈平心中却满是困惑,所以他想找到一个原因。
当然,主要也会秦狰等一众人马带给了他巨大的压力,要是一群散兵游勇,他早就一声令下打过去了,大不了全歼了对方后再问个一二三。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一杆大旗竖了起来。
陈平眯着眼睛望了过去,看着黑色大旗上醒目的“蓝”字,满面困惑。
“蓝?”陈平策马前行,亲随高举着盾牌将其护在了中间。
陈平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哪一支军马和“蓝”姓有关。
“讨账!”一个异常洪亮的声音传了出来,陈平定睛望去,神情微变。
满面用植物汁液绘制而成的战痕,身材雄壮,扛着一柄斩马大刀,披着熊皮大氅。
这就是秦狰的新行头,今天他cosplayer的是土番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