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凤七的包袱里多了一百一十万贯银票,秦游用一兜子咸鱼给陈修德打发了,下令停止了游云媛媛号对陈家的“血腥报复”。
龚文华全程旁观,心生感慨。
长江后浪推前浪,不亲眼看到,哪能知道秦游如今竟然如此霸道。
自己整日苦思冥想怎么除掉一家二姓,秦游已经开始骑着这帮人脑袋上如厕了。
穿的和个老农似的龚文华漫步在沙滩上。
望着斜阳西下,他有点明白为什么齐王秦麒在东海混了这么多年。
东海虽然乱,可正是因为乱,靠拳头称雄,东海三道是无法之地,海上,更是无主之地,谁的拳头大,谁的船快,谁的水卒精锐,就能够驰骋大海,何等的豪迈。
许书文与龚文华并肩而行,笑道:“三世子当真是威风,那陈家长子无辜挨了两巴掌,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满面讨好的笑容,夹着尾巴就跑了。”
龚文华哈哈大笑:“跑的慢了,不知又要被那混账小子讹诈多少钱财。”
许书文连连称是,要不是亲眼所见,哪能知道这陈家长子在海王面前竟会如此狼狈不堪。
一时之间,许书文觉得自己这台州府的知州是白当了。
台州就卡在东海进入内陆的咽喉要道,他也派了不少人在东海内筹划布局,不过根本打入不进一家二姓的势力范围内,这么多年的努力,不能说是没用吧,只能说是然并卵。
人比人得死。
再看三世子,不足一年的光景,现在都不能说是和一家二姓平起平坐平等对话了,都得说一家二姓看着海王脸色行事了,便是晋昌和瀛贼都要三番五次的来拉拢。
“你不在京中,许多事并不知晓。”
龚文华背着手,淡淡的说道:“当年越王前去边关时,拎着好酒来到了老夫的宅子里,一口一个老兄弟,老泪纵横,拜托老夫照看好越王府的两个孩子,大世子秦狰与小世子秦游,我和越王搭伙了数十年,虽说知道两位世子顽劣不堪,可依旧应承了下来,在京中蹉跎了十数年,哪天不是为了两个世子殿下寝食难安。”
许书文暗暗点头。
的确如此,他虽是很多年前就来了台州,可京中也有不少故友,秦、龚两家是世交,越王去了边关,龚大人照看两位世子也是应有之意。
“老大人重情重义。”
“受人之托罢了,老夫与越王,本就是托妻献子的交情,何足挂齿。”
“老大人这话未免过谦,大世子殿下当年是云麾将军时就不知惹了多少祸事,下官也有所耳闻,若不是老大人…”
“诶,这是什么话。”龚文华突然打断,道:“秦狰那莽货有何可说的,老夫要说的是这小世子,越王不在,这小世子平日里,诗书兵法,样样不沾,还不是老夫耳提面命整日教导,如若不然,你以为这小世子的胸中韬略是谁教授的,还不是老夫,大世子也就那个样子,老夫的功夫都下在了小世子的身上,现在你可是明白为何小世子能够在短短一年不足的光景里积攒了这么多家业了吧。”
“哦~~~~~”许书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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