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装傻这种事,已经不太适合秦游了。
以前他装傻,是不想让大家看穿他是个屌丝,当然,装傻之后,大家更加认为他是个屌丝了。
可现再装傻的话,大家非但不会认为他是个屌丝,还会认为他是极有心机之人。
因为秦游脑门上还刻着海王俩字,如果他是真傻,这海王怎么可能会在东海威名赫赫,朝堂上那么多聪明人,又岂会拿东海束手无策。
“不如和老夫开门见山的谈一谈如何。”上官鄂已经过了和年轻人打交道还要拐弯抹角的年纪,当然,主要是品级和官职也过了。
“这与陈家交好的世家门阀,不知凡几,而世家与世家之间,又错综复杂,牵一发动全身,即便你是天潢贵胄,却也有力穷之时。”
秦游耸了耸肩:“上官大人哪的话,陛下让我追查陈家信件一事,和所有世家又有何关系,总不能是这夏朝的所有高门大阀都和陈家有关联吧。”
“若是有呢?”
秦游连忙演技浮夸的模样装作吓了一跳:“真的假的?”
上官鄂一脸鄙夷:“莫要告诉老夫,你连此中深浅都不知晓便接了这个差事。”
“您看您这话说的,那是我能拒绝的吗,这不是陛下交代让我去办的,哦对了,我也不想接这个差事,要不然您帮我和陛下求求情,换个人做,让您儿子来干吧。”
上官鄂眼眶一跳。
什么样的爹能把自家孩子往火坑里推?
上官鄂没好气的问道:“那陛下为何要交代你这差事。”
“因为陈家信件啊。”
“那又是何人,将陈家的信件,呈在了陛下面前。”
秦游哑然,开始绞尽脑汁想着继续怎么往下编。
“小世子啊小世子,老夫,当真是轻看了你。”目光幽深的望着秦游,上官鄂压低了声音:“东海之惨,惨不忍睹,你让陛下知道了东海的惨事,又让所有人知道了这陈家的罪大恶极,顺势,又将陈家信件呈在了陛下的面前,好算计。”
秦游眨了眨眼:“好像是诶,不过我没算计啊。”
“期初,老夫以为你只是想要针对陈家,可今日,老夫却想通了一件事。”
秦游收齐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您想通了什么事?”
“你要对付世家,对付门阀!”
秦游没吭声,上官鄂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世家门阀,根深蒂固,无处不在无所不在,想要根除,难,难如登天,做此事无异于痴人说梦,莫说是你这世子了,便是老夫,便是陛下,亦是无计可施。”
顿了顿,上官鄂看向秦游,面色有些莫名:“可今夜见到了番薯,老夫却有些恍然,你这越王府三世子,似乎,当真能把这事做成,就如同东海平乱一般,如徐徐图之,说不定此事可为,不过依旧难,难如登天。”
秦游猛翻白眼。
这事要说难,还真不难,所谓的难,是难在“快速无痛”上面,要是想要徐徐图之的话,一个科考就差不多干废世家门阀的一只手了,一旦国朝重视寒门子弟的教育,世家门阀另一只手也快残了。
不过这需要一个长久的时间,数十年都未必能见成效。
见到秦游还是不开口表态,上官鄂一咬牙:“秦游,老夫助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