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大能把秦游威胁大臣的事轻描淡写的遮过去,可另一件事却无法轻易遮掩,那就是秦游收铜这事。
慕容千鸟今天上朝就是发难来的,筹划了这么久,就等今天出手,岂会轻易错过。
虽然遇到了不少波折和意外,也不在议政殿中,可事实上现在的情况对他有利。
“世子殿下,本官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说到这里,慕容千鸟看向秦老大:“陛下,三世子收铜一事,北市人尽皆知,随意打听一番便知。”
对于这件事,秦老大是知道的,白千和他说过。
“你的意思是,这京中狗胆包天的商贾们,都是受秦游唆使?”
闹到现在这地步,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地步了,慕容千鸟懒得装了,直接开口道:“八成如此。”
其实按照他和南宫风吟所计划的,应是先将这事引到商贾身上,然后再追查那些商贾,从而再将锅扣到秦游的脑门上。
一旦做成了,即便天子不追究,秦游在民间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无非是引导民间舆论和操控士林风向。
这么做的好处有两点,一不是显得太过可疑,给大家造成一种就事论事的假象,再一个是能进能退,成了,自然最好,不成的话,也不会下不来台。
可现在见到秦游连“灭满门”的话都说出来了,加上天子根本不追究,慕容千鸟索性刺刀见红,准备一步到位。
“秦游。”秦老大看向秦游,明知故问:“朕问你,你可是暗中收铜了。”
“没有。”
慕容千鸟叫道:“还敢否认!”
秦游耸了耸肩:“我都是明着收的,谁暗中收铜了。”
秦老大:“…”
“你承认就好。”慕容千鸟冷笑道:“既是收铜,那京中缺铜一事,便是你谋划的,你居心何在!”
“别乱扣帽子啊,最先收铜的可不是我。”
“笑话,做下此事的那些商贾,最终明明将大量铜钱送到你寒山书院中,你还敢狡辩,难不成,是那些商贾嫁祸于你,既是嫁祸于你,你又为何收下。”
秦游刚要开口,李太白朝着秦老大施了一礼:“陛下,收铜一事,是殿下交代学生操办的,可容学生解释一二。”
秦老大颔首:“说。”
“京中缺铜,发生在两个月之前,那时便有商贾暗中谋划,此事与越王府,与寒山书院,与世子殿下断无关联,学生收铜是不假,只是半月前才开始收铜。”
看着满面坦荡的李太白,秦老大不解的问道:“那为何慕容卿家说那些商贾又将大量铜钱送到寒山书院中,此事属实?”
“属实。”李太白不疾不徐的说道:“以张初阳为首的众多商贾,主动寻到了学生,愿将大量铜钱送到寒山书院中用于…”
说到这里,李太白看了眼秦游,见到后者微微点头后,继续说道:“用于书院制器,因此事,书院后山需大量铜料,而张初阳等人,之所以主动寻学生,就是想将暗地毁铜之事嫁祸到学生以及世子殿下身上。”
“笑话。”慕容千鸟冷笑道:“若是如你所说,既知晓有人栽赃嫁祸,又为何不奏报朝廷,为何不禀告陛下,更不要说,你等还大鸣大放的接受了那些铜钱。”
说到这里,慕容千鸟又看向秦老大:“陛下,此事千真万确,越王府名下多处产业日夜收铜,收过之后,青天白日之下就装在马车里拉向寒山书院,京中百姓,不知道多少人亲眼所见。”
秦游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傻,真要是我们做的,我们会大摇大摆的干,你傻我傻,你给我解释解释呗。”
慕容千鸟:“如此猖獗,目无国法,自然不会避人耳目。”
秦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