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宝被拖走了,嚎啕大哭,又是说错了错了,这一次,倒是真情实意,而不是像刚进来时那般光打雷不下雨。
秦游坐在食堂之中,不少听到消息的人都赶来了,贺老三、司哲、林骸等人,都在。
廖文之进来后询问了下事情始末,最终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又离开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秦游苦笑不已,自己总是喊这群人刁民刁民的,可不成想,一点都没喊错。
看样子就知道了,张三宝所说的以死相逼,所说的活不成了,又说的恨不得亲手打死他儿子,无非就是做戏罢了。
现在事情已经清楚了,有人给张大头挖走了,不止是人,还有酿酒的配方,更可恨的是,这唠东西张三宝也不是什么好鸟,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既不想搬离北郊大集,又想让儿子多挣钱,还让孙子继续在寒山书院上学,这真是拿他秦游当冤种了。
秦游挥了挥手,神情落寞:“小白,去查查吧,大集里,还有多少户辞了工,又有多少户的孩子在书院念书。”
“门下这就去。”
李太白走了后,贺季真坐在了秦游对面,为秦游倒了杯茶,叹气连连。
斐云荣走了过来,修长白皙的双手轻轻摩擦着秦游的眉头。
“莫要皱眉,皱眉,便显得有些丑了。”
一个痴肥的身影飞了过来,稳稳落在了秦游的肩膀上:“大丑B,大丑B,嘎嘎。”
秦游一脸懵逼的望着肩膀上套着小马甲的托尼:“这特么又是谁教给你的。”
“狗日的秦老大,嘎嘎。”
托尼飞进食堂后厨,估计是去找吃的了。
秦游咧着嘴。
自从回了京后,随着气温日渐下降,托尼明显不适应,每天都躲在竹楼中,结果几个月不出门,一出门竟然又学会了新词,而且还是诛九族的新词儿。
秦游还不敢骂,因为全世界,估计也就他敢说出这五个字了。
斐云荣坐在了秦游的对面,为秦游倒了杯茶,淡淡的开了口:“阳谋。”
“什么阳谋?”
“因吞瀛一事,世家门阀不可轻易得罪于你,毕竟需利用郭城海船东渡瀛岛,而敢明目张胆做下此事的,无非是南宫风吟与林家,南宫风吟与你势如水火,而林家,因为南宫风吟家放出了风,知道你与骑司准备查他,不过如果按照南宫九所说,真的是林家参与了缺铜一事,如今自身难保,岂会横生枝节,所以此事,十有八九是南宫家做的。”
“不错,就是南宫风吟那老王八蛋。”秦游恶狠狠的说道:“我还以为他会找一群傻缺文臣找茬弹劾我,没想到是玩这种下三滥的,敢不让老子赚钱!”
“南宫家富可敌国,酿酒利大是不假,却不至于让南宫家大费周章,毕是大族,传了出去也不好听,所以此事,并不单单是为了断你钱财。”
“那是…”
斐云荣表情倒是平淡,微微说道:“你若将被收买的庄户赶走,那么南宫风吟势必会让京中满是传言,说你是重利之辈,将小学子赶走,亦会骂你假仁假义,嘴在他们身上长着,想如何说就如何说,可你若是无动于衷,那么南宫家有百般手段收买庄户。”
“明白了。”秦游哭笑连连:“所以你说这是阳谋,怎么选都是错,怎么做都是错,将人留下,拿我的当冤种当面瓜,谁都能整我两下,将人赶走,又说我提了裤子不认账。”
乔冉走进了食堂,冲着斐云荣微微施礼,坐下后说道:“南宫九干的。”
歪着脑袋的白彪咦了一声,喃喃道:“好熟悉的名字。”
秦游:“…”
“打听清楚了,元日前,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来到大集中,接连来了几日,后又去了下游看那些作坊,还与作坊中的匠人接触了。”
早在刚出事的时候,李太白就拜托了乔冉让人私下打听一番,所以乔冉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刚刚回书院的时候又询问了护卫情况,所以知道事情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