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时间过的很快,秦老大终于踏上了征程,带领五万京卫与军卒离京前往边关,沿途集结各地折冲府与屯兵卫军卒,直至到达边关,共集结三十万大军,一举荡平草原凉戎。
卯时,日出,又名为日始、破晓、旭日,炎阳东升,万丈光芒。
四城门只留一门开,容大军出京征北。
前一夜,圣旨下,百姓不出入街,不准出屋,百官也不得相送。
这就是秦老大,出征前,他不需要百姓夹道,不需要任何人喊什么武运昌隆,低调的离京,征北,大胜归来之时,中州一统之日。
昨夜,涠江再次发来军报,如斐云荣所说,斐国大君亲自前往涠江北岸,已是集结了十五万斐君,势必一举夺回汝城。
秦氏三雄,天各一方,秦老大征北,秦老二在西,秦老三在南。
就如同当年那般,兄弟三人为了夏朝,再次踏上征程。
这是秦家的传统,老辈们拎着刀子奔波劳碌,小辈们安逸着享福。
兴隆元年,仲夏,为大定中州,为一统天下,为开创夏朝盛世,天子秦昭,御驾亲征。
议政殿中,秦玄身穿玄色蟒袍,坐于龙椅右侧书案后方。
文武百官皆在,秦游站在勋贵之首,身穿麒麟袍,垂手而立,身后多是东宫属官。
秦狰站于武将之首,面无表情,只是脸上带着几分愁苦之色。
上官鄂站在文臣之首,手中捧着笏板,眼观鼻鼻观心。
白千被秦老大带走了,喊开朝的也是一个老太监,与白千岁数差不多,中气十足,一声开朝后,太子秦玄,第一日监国!
朝臣开始议事,奏税银数额、奏上一季春耕之事、奏每日应奏之事。
秦游沉默着。
总是不由得看向空空如也的龙椅。
他突然有些怀念秦老大。
哪怕昨夜才见过,他也怀念。
怀念那个时而威严、时而逗逼、时而没溜、时而苦大仇深、时而如同一个睿智老者一般的大伯皇帝。
他不习惯,不习惯没有秦老大在的议政殿。
他以前不喜欢议政殿,十分不喜欢,之所以来,或许就是因为龙椅之上,还有着那个有血有肉的天子。
而如今,他可以改变议政殿,去喜欢上议政殿,可又突然发觉,无论议政殿再如何改变,龙椅之上,已是没了那个有血有肉的天子,那个逗逼大伯。
一切,似乎有些索然无味。
深吸了一口气,秦游虔诚的祈祷着,祈祷着秦老大平安归来,祈祷着命运对这个为夏朝拼了半辈子命的男人公平一些。
大伯,您一定要平安回来!
上官鄂与卢通争论的声音,将秦游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上官大人,晋昌余孽数日后便会被郭城军卒押回京中,蓝大将军已被朝廷册封,于情于理,晋昌已算是我夏朝国土,应派武将前往驻扎治理!”
上官鄂没吭声,沉着脸,目光总是扫向秦游。
注意到了上官鄂的目光,秦游神情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