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府邸门口的百姓们仍旧围观着不散。
花月怜看着哭到抽搐的大儿媳凌娓,心里难受的紧,又是哪里看得见大儿媳凌娓眼底那一闪一闪的憎恨与不耐烦?
大儿媳凌娓面上哭得感动天地,心里却是早已将花月怜骂了个遍的。
果然是能够生出范清遥那种小贱蹄子的人,不但是愚钝更是蠢不可及。
她都是已经把话说的如此明显了,也是低头认错了,凭什么不让她带着芯滢回到花家?
别忘了她才是花家的长媳!
活该当初被范府扫地出门,下堂的东西。
“大姑奶奶。”凝涵的声音,忽然就是响起在了耳边。
大儿媳凌娓一怔,抬头时就是再次换上了痛改前非的模样,“这,这不是凝涵姑娘么,可是小清遥要见我了?”
凝涵就是再傻,听着这话也是差点没忍不住一巴掌呼过去。
明知她是小姐身边伺候着的,却还一口一口的称呼着她姑娘,更是还如此卑微的询问着她家小姐,这不是明摆着要将她家的小姐推上风口浪尖?
果然,站在台阶下的百姓们,脸上就是挂起了丝丝怒容的。
就算现在那范清遥真的是花家的当家,可按照年纪也只是个花家的小辈。
一个连及笄都是没有的丫头,何以如此在自己的舅娘面前这般耍威风?
二门处的几个儿媳妇见此,都是希望花月怜能够看出倪端的。
只是可惜,一心想要让花家团圆的花月怜,根本就是无动于衷。
四儿媳雅芙见此就是叹了口气,“月怜就是太想着团聚了,也是总觉得太亏欠了花家,反倒是让大嫂给拿捏死了。”
三儿媳沛涵却是道,“她就算能拿捏月怜的心软,小清遥却是不惯着她的。”
几个儿媳正是说着,就是看见府门口凝涵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的。
“大姑奶奶,我们小姐说了,您回来的匆忙,府里还是没能给您收拾出院子,您先拿着这些钱带着大小姐找个地方暂且住下,等明日我们家小姐就派人将您给接回来。”
大儿媳凌娓一听说不让她回去,心里就是不舒服了。
只是看着凝涵手里那银票的数目,她又是觉得别说是等一天,就是十天都是值的。
那可是一百两啊,足她带着芯滢潇洒许久的了。
“我知道是我跟芯滢给小清遥添麻烦了,如此我们母女就是先找地方住下便是,等明日我们自己回来,可是不劳烦小清遥来接我们。”大儿媳凌娓说着,就是收下了凝涵手里的银票。
眼看着大儿媳凌娓带着芯滢走了,围在西郊府邸前的百姓也就是都跟着散了的。
花月怜心里却是不舒服的很,连晚饭都是没吃的。
范清遥进来的时候,就是看见花月怜正是拿着一个破旧的小玩偶在手中摆弄着。
见范清遥进门,花月怜就是抚摸着手中的玩偶轻声道,“这还是当年你大舅舅用赚取的第一笔俸禄买给我的,只是当年走的匆忙便是将她落在了花家,没想到这些年倒是被许嬷嬷保存了下来。”
对于花家的亏欠,就如同压在花月怜心里的一块巨石,让她永无法平静。
范清遥不动声色地坐在床榻边,就是听着娘亲又道,“月牙儿,待此番淮上胜利,你的舅舅们就是要回来了,难道你真的就忍心看着其他舅舅们妻女团聚,唯独你大舅舅和你的大哥哥无妻无母无女无妹?”
那一百两,她何尝不知是月牙儿将大嫂拒之门外的借口?
她更是知道当初若非不是月牙儿的注意,孙澈如何能带人上门递那一纸休书!
如果窦家真的不做声响也就是罢了,她可以装聋作哑。
可如今大嫂都是已经带着大哥的孩子上门跪求,她如何能不动容?
范清遥如实道,“月牙儿不敢,所以月牙儿是真的要把大舅娘和芯滢接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