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从门口一个男儿的身上冲下,他穿着黑色衣服长靴,手中着一把剑,斗笠的边缘,垂落下丝软的黑罩,听见里面的酒杯交错,扑鼻的烟火,带着女人与男儿混迹后的气息。
他在犹豫门中人会欢迎陌生人闯入,还是欢迎他站在门口淋雨,淋着能够把衣服顷刻渗透,将泥土瞬间变为泥浆的雨水。滔滔江水内洪流声,也不配与屋子内的气氛相比,更何况这还有女子的欢乐笑声,举杯的影子,早就进了眼睛里面,门开了,他进来了。
“又来了一位!”女子举着杯子,擦了口红似的嘴唇,涌动了几下,礁石裂缝的唇纹,给太阳烘烤过一般,星光洒射过一般,神奇而且富有魅力。
他开始习惯整个庙里的气息,只用了一念,不由得惊叹这里的简陋,吸引他目光的不是台中酒肉,而是女人旁边的小椅子,像是风雪中飘摇的树枝上落着的鸟,肯定把椅子当个家,建立个巢穴,约一个伴儿,生一窝小鸟,一代一代的传下去,永不止息。
他目光扫去酒壶倾杯的酒水,将湿漉漉的手中,握着的剑举起来看了一眼,这是一把拥有黑色剑鞘的剑,工匠在面上镀过许多金丝纹理,漂浮的光泽,组成了一条金色的龙,龙目似火,有君临天下之气。
女子脸上露出了笑容,将个嘴中的栗子,完整吞下,缓缓走来,“你很累了吧,进门前没有想到,这里有人占了位置,想找个地方坐下,都难找吧。”
“我已经习惯了,碰见这样的事情,我不以为奇怪。”他轻声道。
“你这么看的开?要是我肯定抱怨两句话。”女子道。
“你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会抱怨呢,进来已经心满意足了。”他说,“对了,那边的椅子上有个茶壶,你怎么不坐下来喝茶,偏偏让自己站着,一进来就看见这样的一幕,我觉得不解。”
“那壶茶早搁在椅子上面了,这么名贵的东西当然放在重要的位置,不但要放在重要的位置,还应该给像你这样的人一个提醒。”女子回头指,“它跟着我太久,一直就这样放着,雷打不动的,你别见怪,它压不坏椅子,相反,那群人中来一个,椅子就受不了的。”
“那个茶壶的样子很可爱,蛮有趣的,对了,旁边怎么有个茶杯,看起来那么的特别。那也是你的吗?”他微笑着问。
“我看你就别问了,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你吧,想喝茶走过去倒呀?”女子道。
“不必了,我还能够忍一忍,若是渴了,大不了,我去井边打水,自己弄来。”目光瞅了过去,转头道,“你那茶,我看应该没有多少了,也不足我喝几口,你不要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他道。
“哪里弄来的斗笠,我也想要一个,你这样遮挡眼睛,隔着够远,能够看清楚茶壶内没有水吗?”她问,走到茶壶边,笑问,“我们打个堵儿怎么样?你要是一口喝了我茶壶里所有的水,椅子让给你坐,你人想不想试试看?”
“下雨天,木材都湿了,烧这样的一壶茶不容易,你这样辛苦来烧一壶茶,肯让给我这样的一个陌生来客喝它,我已经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