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宫外,宫人们齐齐下跪,向毛楚楚恳求着什么。
原来,毛楚楚带着福云殿的宫人们,里里外外堆满了柴火干草。
宫中的疯癫妇人们一一被关在殿内,不得出来,他们见此情形,也知道大难临头,不停的拍打着,哭喊着。
如烟宫的太监宫女哀求道:“夫人开恩啊,你要是将如烟宫烧了,这里面百条人命,可都归于灰烬了!”
毛楚楚瞪着双眼,仇恨已然蒙蔽了她的双眼,她狠狠地说道:“他们伤我体肤不算,还夺我长缨将军性命,我要将他们通通烧死!报仇雪恨!”
那些宫人们不停地磕头,说道:“夫人若将他们烧死,我们这些当差的,也是没有活路的啊,求夫人大人大量,放过如烟宫,饶了我们吧!”
毛楚楚冷笑道:“你们也知道害怕了?当初他们欺凌本夫人的时候,我何尝不是心惊胆战,诚惶诚恐,你们却见死不救,任由他们作恶,你们全都该死,本夫人今日就为后宫除掉你们这些祸害,快点火!”
“住手!”木颉丽匆匆而来,看到如烟宫的情形,大吃一惊,“你们赶紧将这些柴火归到原位,将如烟宫恢复原样,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否则,陛下怪罪下来,谁都没有好结果!”
福云殿的宫人们害怕,赶紧听从了木颉丽的吩咐。
如烟宫的宫人们见来了救星,赶紧拜道:“鸿德夫人开恩!”
木颉丽急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帮忙?今日之事,权当没有发生,可不许说给任何人!”
如烟宫的宫人们感恩戴德,连连说是,然后便分头行事,清扫起如烟宫来。
毛楚楚心有不甘,哭道:“姐姐,为何不让我报仇?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恶人!”
木颉丽拉着她的手,说道:“妹妹,你糊涂了,长缨将军就算对你再重要,也只是一条性命,可你却要如烟宫中上百人为它陪葬,岂不是比他们更加狠毒百倍?”
毛楚楚泪如雨下,叫道:“我不管,我恨他们,不杀了这些人,我如何对得起长缨将军?”
木颉丽摇头说道:“你若真伤了这么条人命,你的罪孽几辈子都赎不清了,你还不如放下仇恨,为它多修善业,六道轮回中,给它求个好的来世,岂不更好!”
毛楚楚满脸不解,说道:“姐姐说的什么啊,我听不懂!”
木颉丽笑道:“我是借佛之名,才将你从这里救了出来,你若不诚心抄录佛经,又怎能体会佛的教意,我说的这些,你自然也不懂了,总之从现在起,你每天将我送给你的佛经,都抄几篇,这可以让你洗涤心灵,摒弃恶念,切不可在今生种下恶果,不然下辈子会有报应,不得好过的!”
毛楚楚只是似懂非懂,便又问道:“那我的长缨将军,岂不白死了?”
木颉丽安慰道:“我已经为它超度,它也已经往生了,你若想让它来世安好,少灾多福,就应该在现世为它多积善德,姐姐这么说,你该明白了吧?”
毛楚楚终于宽慰了很多,破涕为笑说道:“姐姐这样说,我便明白了,那好吧,我这就回去抄佛经去,若有什么不懂的,姐姐可要不吝赐教啊!”
木颉丽点点头,心中也舒缓了许多,答道:“这是当然,姐姐知道的,定当毫无保留的授于妹妹,只是妹妹以后千万别莽撞行事,不然会被人诟病的。”
毛楚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妹妹知错了,姐姐劝陛下将我救出如烟宫,我本该诚心礼佛,赎清已过,我却不识好歹,惹是生非,令陛下和姐姐难堪,妹妹真是愧对你们!”
木颉丽喜道:“能悟到这些就是造化,好了,不说了,姐姐陪你回去,一起抄佛经!”
毛楚楚连连点头,说道:“好,谢谢姐姐了!”
两人手拉着手,离开了如烟宫,一路说笑着,如同姐妹一般。
...
这一日早朝后,众臣下了朝堂,各自散去。
突见一人,骑着高头大马,向斛律光身后冲了过来。
众人喊着,“大将军小心”!
斛律光自己也感觉到风声,迅即回头,见毛思安坐在马上,已经撞了过来。
斛律光赶紧纵身一跃,逃至路旁,但猝不及防,没有安稳落地,侧摔在地上。
那毛思安在马上哈哈大笑,说道:“大将军,追上俺,再斗几个回合?不然明日俺还来偷袭你!”
一边说着,一边纵马前去。
众人赶紧走过来,将斛律光扶起。
斛律光哼道,“竖子,有点意思!”
王子宜前来,不失时机挑唆,说道:“哎,皇帝又将这样的人给放了出来,真是宫中一大祸害!连大将军都敢得罪,何时才能清静啊?”
斛律光冷眼瞟了王字宜一眼,没好气的笑道:“如此山野莽夫,不过是皇帝的玩物罢了,就留着让皇帝开心罢!”
王子宜叹气说道:“怎么大将军都不敢招惹他了?”
斛律光冷笑道:“不怕这竖子有多混,好歹敢明着来,不象有的人居心叵测,背地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王子宜一惊,这明显是在说自己与高俨结党营私的事啊,便不敢多言,悻悻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