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齐朝堂之上,大臣们正在早朝,就听门口吵吵闹闹。
高纬喝斥道:“谁人喧哗?”
守卫说道:“毛将军求见。”
高纬想了想,必是为毛楚楚之事讨要说法,便说道:“让他进来吧!”
毛思安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也不行礼,大声说道:“皇帝,俺姐姐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被打进冷宫了!皇帝赶紧将她放出来吧,不然俺心里不踏实,都没心思在皇宫里巡守了呢…..”
崔公公赶紧说道:“毛将军,不得无礼,觐见皇帝,请先行君臣之礼。”
毛思安满脸不悦,说道:“俺姐姐在冷宫里受苦,俺还哪有心思跪拜皇帝,那里头一帮孤老婆子,疯的疯,傻的傻,怎么能让俺姐姐在那里受罪,皇帝若不放她出来,俺这就进去里头,保护俺姐姐去呢。”
王子宜出列说道:“陛下啊,这毛思安一介山野村夫,说话行事,实在有失体统,这样的人,皇帝真觉得他能担当二品之职吗?”
高纬虽有不忍,也只得叹气说道:“毛思安,此时你本该巡值,却擅离职守,硬闯朝堂,大放厥词,朕不得不罚你!”
毛思安傻傻地道:“皇帝为何要罚俺,俺只是关心姐姐,向姐夫讨个人情,俺有什么错啊?”
高纬无奈摇头,大声说道:“来人,把毛思安关押起来,让他好好反思。”
侍卫们走进殿内,就要将他擒住。
毛思安叫道:“你们别过来,否则俺不客气!”
斛律光大喝一声,骂道:“毛思安,怎么?还想抗旨?要不要本将军亲自将你拿下?”
毛思安哼道:“上次你不过是侥幸赢了俺,今天咱们再打一架,俺定能赢了你!”
高纬这下来了气了,这毛思安也太不懂规距了,朝廷之上,岂是打架斗殴的地方,不由得一拍桌案,怒道:“毛思安,休得对大将军无礼,若再不领罪受罚,束手就擒,朕便下令砍了你的脑袋。”
“砍俺脑袋…皇帝为何要砍俺脑袋啊…”
毛思安见高纬是真的生气了,便耷拉着脑袋,跟着侍卫走出宫门。
高舍洛也连忙煽风点火,说道:“陛下,有的人不顾朝廷礼仪、皇室威严,什么人都带进宫来,实在是有损朝廷形象!”
王子宜帮腔道:“高大人所言极是!更有甚者,仗着皇帝太后的宠爱,搜刮民脂民膏,大建府宅,规模之大,堪比皇宫,此等劣行,导致民怨四起,陛下,你难道听之任之,不闻不问吗?”
和士开急了,这明明说的是自己啊,赶紧出列说道:“高大人,王大人,朝廷之上,何须遮遮掩掩,为什么不将这些人的名字公之于众,好让陛下定夺呢?”
王子宜说道:“和大人,别以为我不敢说出他的名字?”
和士开冷笑道:“你倒是说啊!”
高纬也知道他们所说之人便是和士开,再让他们争执下去,他这个皇帝还真不知道如何处置,一边是高俨的心腹,一边是自己的宠臣,两边都不好降罪。
想到这里,高纬便说道:“好了好了,此事朕亲自彻查清楚,你们再有争论者,杖责二十,朕绝不手软!退朝!”
众臣赶紧拜道:“恭送皇帝,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
又一日,李灵儿和木颉丽前去拜见皇后。
斛律真让梳儿和宫女们把小公主抱到一边,只留下几人各自说话。
斛律真问道:“如今毛氏被打入冷宫,两位妹妹如何看待此事?”
李灵儿和木颉丽互相对望了一眼,李灵儿先发话了,“天音夫人颇为冤枉,要怪就怪妾身小妹,不该将这玩物送与她,让她招来这一横祸,”
斛律真并不表态,只是问道,“那,弘德夫人,你有何想法?”
木颉丽答道:“依妾身看来,楚楚妹妹本无过错,陛下也并不是恼一只狗,只是陛下与琅玡王的兄弟恩怨,殃及了楚楚妹妹。”
斛律真一挑细眉,说道:“两位妹妹,说得都有几分道理,却又各有谬误,毛氏并非无过受罚!她明知道陛下与含章殿的过节,却依然对陛下隐瞒,谎称那只狗是其弟毛思安所赠,这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李灵儿和木颉丽赶紧说道:“皇后英明!”
李灵儿接着说,“如今不见天音夫人,妾身心里头总有种不安的感觉,不仅为她担心,自己也每天繃着根弦,生怕说错了话,做错了事…”
斛律真有些得意,对她来说,她是一个敢顶撞高纬,却没人敢拿她怎么样的人,所以她满不在乎。
“两位妹妹也不用太过提心吊胆,弄得人人自危,若两位妹妹有什么难事,只要事先和本宫通通气,本宫自然会护你们周全,只要你们心中有我这个皇后,本宫也会尽力为你们解围,可不要象毛氏,胆大妄为,自作主张,以为一时风平浪静,便能永久隐瞒过去,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
两人齐声称谢:“皇后仁义圣明!”
木颉丽见斛律真言语中颇有自大之意,便趁机说道:“楚楚妹妹如今身在冷宫,与一众宫中罪妇住在一起,实在是凄惨可怜,唯一能劝动陛下的人,非皇后莫属了,妾身求皇后出面,让陛下收回成命吧!”
李灵儿也连忙说道:“妾身也有此意,请皇后出面劝劝陛下吧!”
斛律真微微笑道:“让她受受教训也好,免得以为触怒龙威,轻而易举就能免罪,待到日后再说此事吧,李氏,你也要格外小心,琅琊王妃常在宫中走动,又与太后相处甚欢,陛下难免诸多猜忌,切莫连累到你这个姐姐才好!”
李灵儿点头说道:“多谢皇后提醒,看来妾身不得不与我这个小妹保持距离了!”
斛律真点头说道:“含章殿不比当日,太上皇帝殡天,那边的气焰明显已经没有往日嚣张,朝廷大臣的心,也已多数归于皇帝,废除琅琊王的辅政大权,指日可待,两位妹妹可千万不要接触含章殿的任何人,以免招来祸患,切记!”
两人赶紧应道:“谨遵皇后教诲!”
木颉丽和李灵儿拜别了皇后,心中各有惆怅,本来想劝皇后救出毛楚楚,却不想皇后并不愿出面,两人心愿落了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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