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眼珠子一滴溜,笑道:“妾身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夫君要不要听听?”
“说吧!”骆提婆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呵呵呵,不如把他送走!”妻子笑盈盈地说道。
骆提婆抿了抿嘴,摇头说道:“那母亲如何会答应?”
妻子忙道:“就说是为了他好,总不难吧?”
“如何为他好?在外面到处流浪,怎会好过这里?”骆提婆抬眼看着她,问道。
妻子放下手来,走到他面前,笑道:“总听那孩子念叨些草药名字,婆婆好象也说过,他是出自医家,夫君,何不把他送到卖药行医的地方,当个学徒,也不荒废他自身的天分啊?”
骆提婆点点头,说道:“夫人想得周到啊,呵呵,只是这市井的寻常医馆,只怕是不让母亲放心的,我得替他想个好的去处!”
妻子乐不可支,笑道:“那就有劳夫君了,只要把他送走了,妾身心也就安了!”
骆提婆却没听她在嘀咕些什么,心里已以在做盘算了。
骆提婆并不知秦文来历,也不知陆萱心中有所担忧,便自作主张,准备将秦文送到太医院。
...
陆萱心有顾虑…..
如果秦文真是大皇子高乐,是不该入宫的,若自己将秦文带进太医院,凭她和徐大夫的交情,徐大夫定会对秦文倍加呵护,到时候串行于各宫各殿,见到了胡太后,极可能会被认出来。
终究,陆萱第一眼见到这孩子,都觉得象极了高纬小时候,又何况胡太后这个奶奶?
可是秦文有学医的底子,只有进了太医院,才能让他学有所成,不负所望。
如何是好?
不如托祖珽送到太医院,更为妥当。
祖珽与徐大夫早就有些恩怨,即便碍于情面,将秦文收留下来,但定会对他不冷不热,不会过多栽培于他,进到宫殿服侍主子,讨好得赏的好事,自然也不会落到他头上了。
至于何时让他与木颉丽相认,便等到证据确凿,万无一失的时候再行决定….
这日,祖珽便带着秦文去往太医院,宫人在前面走着,祖珽牵着秦文跟在后面。
“秦文,我问你,”祖珽领着秦文一边走,一边细细叮嘱,“今年你多大了?”
“我今年六岁了!”秦文答道。
祖珽停下脚步,责怪道:“奶奶怎么教你的?”
“哦哦,奶奶说,不能说六岁,要说八岁!”秦文答道。
“这就对了,”祖珽拉着秦文继续前行,又问道,“知道为什么要说八岁啊?”
秦文呵呵笑道:“我知道了,年纪太小,恐怕太医院不敢收留!”
祖珽点点头,说道:“嗯,对极了,可不能让人知道你年纪这么小,对谁都不能说六岁,记住了吗?”
秦文也点头说道:“是,我记住了!”
其实不能说六岁的原因,谁都知道,就是怕万一有人猜测,他是不是高纬的第一个孩子高乐?先从年龄上蒙混过去,打消别人的疑虑。
“我再问你!”祖珽又说了,“奶奶交待,有哪些地方不能去的?”
秦文想了想说道:“奶奶说,凡是有娘娘的地方,不能去,有太后和皇帝的地方,我也不能去…”
祖珽一脸严肃,说道:“奶奶可都是为了你好,这些人啊,宫中人人都怕他们,位高权重,规距又多,稍不留神,便犯了宫规,到时候小命难保哦!”
秦文一脸紧张,问道:“真有这么可怕吗?”
祖珽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我这眼睛,便是皇帝给弄瞎的,这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好歹保住了我这条性命!你可记好了,奶奶说的话,千万不能忘,知道吗?”
秦文连连点头,说道:“不敢忘,我绝对不敢忘!”
两人说话间,便来到了太医院。
“哟,祖大人,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太医院的人看到祖珽,忙招呼道。
“呵呵,各位辛苦辛苦,烦请通传徐大夫,祖某有事相求!”祖珽也还客气,笑着说道。
“好呢,祖大人,你们先进来坐坐,下官这就去请徐大夫!”众人将祖珽几人迎了进来,安排客座,茶点。一一备妥。
不一会,徐大夫便走了进来,拱手说道:“光禄大夫登门,下官有失远迎啊!”
祖珽也微微抬手,说道:“徐大夫,何必客气!”
“不知祖大人来太医院,有何贵干呢?”徐大夫坐于旁边,问道。
祖珽拉着秦文说道:“全为了这孩子,来,秦文,快拜见徐大夫!”
秦文忙站出来,拜道:“拜见徐大夫!”
徐大夫看了看这孩子,一身灵气,倒也是个机灵样,便点点头,问道:“这孩子与祖大人有何渊源?”
“这是…我远房亲戚家的孩子,家中蒙难,只剩下这孩子一人,又识些医理医术,便想着让他来太医院学些正门医家常识,徐大夫可别推脱啊!”陆萱早有叮嘱,不能和陆萱扯上关系,祖珽便也和秦文交待过这番说辞。
徐大夫摸摸白须,面有难色,说道:“太医院人员的调度,都是要先呈给崔公公审阅过之后,才能安排的,不如待下官先行告知崔公公,妥当之后,再告诉祖大人,如何?”
祖珽摆手说道:“不用那么麻烦,大可不必入到太医院的名册,徐大夫若有心,就授他些医术,若无意,便由着他自己,能学多少是多少,便只当是徐大夫的私人学徒,能不能入得了你的眼,便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徐大夫有些为难,而祖珽的面子又不能不给,便说道:“也罢,太医院倒也没太大管制,下官便破例收下这孩子,不知几年几岁了?”
秦文答道:“我今年…8岁了…”秦文记着陆萱的吩咐,不敢说出自己真实的年龄。
徐大夫怔了怔,呵呵说道:“8岁了?这个头,咋不肯长呢?”
“是啊,比一般孩子矮一截呢,”祖珽怕再问出个差错来,便忙着圆谎,又赶紧岔开话题说道,“徐大夫,今日给祖某面子,我会记在心里的,就算哪日出了什么差池,你只管放心,皇帝那边,我祖某人还是说得上话的,必不给你带来麻烦!”
徐大夫呵呵笑道:“祖大人得皇帝器重,下官是知道的,既如此,这孩子便先帮着我捣捣药吧,秦文,你觉得如何?”
“好极了,先做个捣药童子吧,哈哈,秦文,还不赶快谢过徐大夫?”祖珽笑着拍了拍秦文。
秦文连忙拜道:“谢徐大夫!”
自此,秦文便被安排妥当,在太医院打起杂来,好在秦文机灵,倒也挺得众人欢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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