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颉丽这才松了口气,叫道:“快,快,快让小蝶进来。”
几人跑去将小蝶拉了进来,个个都淋得通透。
“小蝶,要不要紧?”木颉丽急急地问道。
小蝶笑道:“无妨,小姐,不用担心…”话音刚落,便两眼一闭,晕倒在地上。
一众人等慌了手脚,赶紧将小蝶抬起来,放置木榻上,掐的掐人中,换的换衣服,不一会小蝶醒了过来。
“快去请太医!”木颉丽急道。
“不用了…”小蝶挣扎着说道,“只是受了风寒,给我弄碗热姜汤就好,这么大的雨,要让姐姐们跑来跑去淋湿了,再象我这般,岂不得不偿失?”
木颉丽紧握着小蝶的手,眼眶湿润,有些担心。
“小蝶,你可不能有事,我就说了,不该让你受什么惩罚,如今这般,岂不是让我造了业障?”
小蝶笑了笑,说道:“我倒要怪小姐太过心善了,你看看,老天爷都觉得你罚得太轻了,所以施了天威,不让我逃脱罪责呢!”
木颉丽心中一疼,勉强笑了笑,说道:“原来最严明律己的人,是小蝶你!”
“小姐心善,一身正气,我们做奴婢的自然也耳濡目染,不敢负了小姐英名!”小蝶强撑着笑脸,说道。
宫人们在小炉上煨好了一碗姜汤,捧了过来。
“让我来!”木颉丽接过汤碗,亲自用勺子喂给小蝶。
不多时,雨也停了,风也歇了,天色已是傍晚时分。
“母后,我回来了!”
高恒乐呵呵的,若无其事的走了进来。
原来是梳儿一行人,将太子送回了祥德宫。
“小蝶,你这是怎么了?”梳儿见小蝶病恹恹的,便问了一句。
小蝶赶忙回道:“娘娘罚我在宫门跪了两个时辰,淋了一身雨,受了些风寒!”
梳儿哦了一声,又说道:“那得请太医瞧瞧,别生了什么要紧的病。”
“谢梳儿姐姐关心,我没那么金贵,自小就风里行,雨里跑的,夯实的很,不打紧!”小蝶微笑道。
梳儿点点头,又说道:“德妃娘娘,那奴婢告退了!”
木颉丽颔首微笑,说道:“有劳梳儿掌事了!”
等梳儿一行人走后,木颉丽一改脸色,板着脸,望着高恒。
“你倒象个没事人似的,你知不知道,你的任意妄为,要害别人受罪?”
高恒一脸无辜,说道:“我哪有任意妄为?”
“宫中有些地方,是不能随意擅闯的,你还小,不知规距,所以才有宫人们看管着你,免得惹出事来,你倒好,一个人偷偷的跑去太医院,若万一出了什么纰漏,人家只说是你去使了坏,会连累到你的两个母后啊,你,可是听懂了?”木颉丽大声喝斥。
“不懂不懂,就是不懂,既如母后所说,有这么严重的话,那为何我刚刚在皇后宫中,皇后母后却不并指责我?”
高恒只是不认错,这一下激怒了木颉丽。
“皇后母后不说你,是因为还有我这个母后管教你啊,来人,拿戒尺来,母后今天要让你长点记性,下次可不能是你坏了规距,却让别人替你受过!”木颉丽一改往日柔善之色,厉声苛责。
高恒大为不满,望望众人,嘟噜道:“谁人替我受过了…要罚就罚我好了啊…”
木颉丽指着小说道:“小蝶便是替你受罚了,如今受了风寒,生了病,是不是你的过错?”
高恒看了看小蝶,才知道母亲说的是真的,不禁愧疚起来。
小蝶忙道:“小姐,可别责罚太子了,这都是小蝶自己的错!”
高恒却一抹鼻子,决然说道:“母后既然说我错了,那我愿意受罚,不就是打手板吗,我受得起!”
宫人们送来戒尺,递到木颉丽手上。
“好,这才象男子汉说的话,大丈夫敢作敢当,要知错能改,把手伸出来!”
高恒犹豫了一下,可是既然话已出口,便只得伸出手来。
“如今只是小错,便让你身边的人受了牵连,若以后犯了大错,只怕母后都要替你受罪了!”
木颉丽说着用力打了一下高恒的手板。
高恒啊地叫了一声,疼得眼泪直打转。
“疼了吧?”木颉丽心中一紧,所谓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啊。
“不…不疼!”高恒咬着牙说道。
“那能不能记住今天教训,能不能知错就改?”木颉丽又打了一下。
高恒的眼泪忍不住了,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小蝶心疼地爬了起来,说道:“小姐,别打了,手都红了!”说着,伸出手来,不停地给高恒揉着手心。
“说话!能不能改?”木颉丽虽然心疼,可是她不想再让高恒连累到别人。
“能!”高恒恨恨的说道,似在赌气,又似是恼了自己。
“小蝶,你去躺着,别误了我管教太子!”木颉丽声色俱厉,对小蝶下了命令。
小蝶几乎没见过木颉丽发火,只得无奈收回手去。
“你看看,受累的都是疼爱你的人,你忍心吗?若下次再犯,母后便替他们受罚,是跪在宫门,还是自领杖刑,母后都不连累别人,只当是我管教不善,自愿受刑!”木颉丽苦口婆心,循循善诱,自己也落下泪来。
“母后,我知错了,你别伤心,好不好?”高恒见母亲难过,也难过起来。
“好,我不伤心,只要你听母亲的教训,母亲便开心!”木颉丽心里升起暖意,笑了一笑。
“我记住母亲的话就是!”高恒连连点头。
“那…让母亲再打你一下!”木颉丽恢复了慈祥之貌,柔声说道,“这第三下,就当你与母亲定个誓约,大丈夫一言九鼎,以后可不得违背!”
高恒坚定的答道:“大丈夫一言九鼎,绝不违背!”
木颉丽拿起尺又打了一下,不过这第三下只是君子协议,并没有太用力。
“疼吗?”木颉丽满脸微笑。
“不疼,真的不疼!”高恒也笑了。
木颉丽放下戒尺,满怀柔情的将高恒拉到怀里。
“你好端端地,跑到太医院去做什么?”
“那里有一个哥哥,可以陪我玩,宫中全是姐姐妹妹的,实在无趣。”高恒也是实话实说。
木颉丽想想也是,现在竟然还没有一个妃嫔生下第二个皇子的。
“放心好了,总会有弟弟出世的,到时候不就可以陪你这个哥哥玩了?”
“就是有,那也比我小多了,那有什么好玩?”高恒嘟噜着嘴说道,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拍手说道,“对了,母后,那个哥哥还有一个方子,可以给你开胃呢!”
木颉丽很是好奇,笑道:“是吗?是什么好方子?徐大夫给母后开了好些药,都不管用,这个哥哥说的是什么呢?”
高恒想了想说道:“盐菜…姜葱…做成一碗汤,就是这样的!”高恒只记得个大概。
“哦,盐菜!倒可一试!”木颉丽并不陌生,神色中有些追忆,“母后老家啊,也常吃盐菜,宫中倒没见过!”
小蝶在一旁笑道:“宫里讲究,自然不敢用它当菜,还不知尚食局有是没有呢?”
木颉丽看着高恒,笑道:“既然是太子的一片心意,那便着人去尚食局问问,看能不能做碗盐菜汤来?”
当下便派了宫人去尚食局,看有没有盐菜,那边的人说是有的,只是不敢给娘娘们食用,木颉丽的人说,只是用来开胃的,便也遵命做了一碗,送与祥德宫,让木颉丽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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