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齐儿的信物!”
祖珽感慨万千,说道:“恭喜陛下,终于能和德妃母子团聚了!”
高纬细细看着帕子上的笔迹,一字一句,都勾动着他的心弦。
“太好了,朕终于不用再饱受相思之苦了!”高纬欣喜若狂,只想即刻便能木颉丽搂入怀中,细诉离别之情,“丞相,那周国人是如何交待的,他们要何物做为交换?”
祖珽思索片刻,眼珠子滴溜直转,打起了主意。
“陛下,周国人说,请以黄金万两,丝绸万匹,美酒万坛,换回德妃母子二人!”祖珽说出的话,实乃出自私心,周国人从来没说过这些话。
高纬想了想,在心底下算了一算,爽快说道:“不足齿数,只要能换回他们母子,便是倾尽国财,都在所不惜!”
祖珽心中窃喜,说道:“陛下圣明,周国人倒也并非贪得无厌之辈,这点财物,对我大齐来说,不过是太仓一粟!”
“好,丞相,此事,便交于你去办!那周国人,何时能放齐儿回来?”高纬急切地问道。
祖珽答道:“不出一月!”
“好好!”高纬连连叫好,期待之情流于言表!
“纬儿,纬儿…”
这时,只见陆萱匆匆走了进来,她早已是泪流满面。
“夫人来了!”祖珽侧身问候。
高纬上前几步,握住陆萱的手,喜道:“乳娘,齐儿找到了!”
陆萱欣慰的直点头,哽咽道:“听到丞相的口信,我便立即赶来了,纬儿,他们母子两个,可是受苦了!”
高纬劝道:“乳娘放心,等他们回来,我一定好好对待他们,绝不再让他们受苦。”
陆萱看了看高纬手中的帕子,便拿了过来,细细审视。
“是齐儿,果然是齐儿,上天有眼,等他们平安回来,我定要去庙里磕一百个响头,诚心向佛祖道谢!”
祖珽呵呵笑道:“夫人何时信起佛来了!”
陆萱擦了擦眼泪,边哭边笑,说道:“齐儿是笃信佛祖的,定是这个缘故,佛祖才保她平安,齐儿是我的女儿,我便去向佛祖表达谢意,这有何不可呢?”
祖珽连连点头,笑道:“夫人所说有理,有理啊,哈哈!”
几人在前殿你一言我一语,激动喜悦各表一场,这惹得后殿内的曹倩大为光火。皇帝一掷万金,赎回德妃,这让她醋意大发,气呼呼地倒在床上,半天不肯起来。
...........
毛楚楚见高恪不仅不会说话,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哑了,这日复一日的,竟然越来越没精打采了。
毛楚楚想起彭瑛早前说过的话,不禁开始担忧起来。
这日,她便派人去请太医院的人过来,替高恪号脉诊断。
不多时,只见陈大夫领着几人走了进来。
礼毕,陈大夫便要给高恪号脉。
毛楚楚有些不放心,问道:“徐大人呢?他怎么不来?”
陈大夫满脸堆笑,说道:“徐大人偶染风寒,不便出诊,故派臣来替太子诊断!”
毛楚楚点点头,勉强笑道:“本宫并无他意,只是以往都是徐大人亲自过问,对太子境况颇为熟悉,既然陈大人来了,本宫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但请大人仔细一些便是!”
陈大夫拱手说道:“娘娘放心,臣绝不敢大意,即便有不明之处,难决之疑,臣定当禀明徐大人,共同斟酌,对症下药,不敢误损太子龙体!”
“嗯,那有劳你了!”毛楚楚点点头,轻声说道。
陈大夫先给高恪号脉,诊脉听音一番,神情有些凝重。
高恪懒洋洋地坐在宫人怀里,嘴中呼赤呼赤,吐出些沫子来,挂在嘴边,模样极为邋遢。
陈大夫看了看毛楚楚,恭敬说道:“臣要看看太子口中,有无异样,还请娘娘恩准!”
毛楚楚有些焦急不安,只得点头说道:“无妨,请大人施诊!”
陈大夫掰开高恪的嘴,便见他喉咙肿胀,一股污浊之气从嘴中涌出,难闻之极。
“娘娘,最近可有喂食太子异常之物?”陈大夫面色谨慎,没有了一丝笑意。
毛楚楚思索着,摇摇头,说道:“并无异常之物啊?除了他乳娘给他照常喂奶,便也只是吃些羹粥,没什么不对啊?只是最近,什么都不爱吃了…”
陈大夫眉头紧锁,不得其解。
“似是…似是…”陈大夫话在口中,却不敢乱说,怕惹祸上身。
“似是何症?”毛楚楚见陈大夫吞吞吐吐,便越发着急了。
陈大夫不敢轻易得出结论,便说道:“臣不敢妄断,终究太子尊贵,当谨慎诊断,刚刚娘娘说,太子平日里还吃些羹粥,不知御膳房是谁负责太子的饮食,臣当去亲自查看,验明太子膳食中,是否添加了不当之物!”
毛楚楚一惊,这羹粥都是太后派人送来的,置疑太后,岂不是自找苦吃?
“皇后驾到!”
正在这时,胡珮慈匆匆走了进来。
“陈大人是说,要亲自验明太子的膳食吗?”
众人皆起身行礼,“参见皇后!”
陈大夫不知就理,点头说道:“是,皇后,太子身体有恙,臣当亲力亲为,查明根原!”
胡珮慈哦了一声,说道:“太子贵重,每日膳食,皆由太后亲自过问,难道还有谁胆敢拂逆太后圣意,对太子的羹粥做手脚?”
陈大夫听得此话,大惊失色,连忙跪倒在地,叩首请罪。
“臣出言莽撞,冒犯太后,请皇后降罪!”
胡珮慈不理他,转身看了看高恪,便对毛楚楚说道:“妹妹不用惊慌,小孩子体弱,本就易染疾病,恪儿这不好好的吗,本宫看着,并无异常啊?”
毛楚楚无奈的点点头,悲戚地说道:“姐姐不知,恪儿每日怏怏的,也不爱吃东西,到了如今,还不会开口说话,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难免忧心!”
胡珮慈安慰道:“如今本宫也做了母亲,你的心思,我怎不知?便是看到自己的孩儿打个喷嚏,就担心的不得了,其实啊,都是多虑了!陈大人,你刚刚看了半天,太子究竟有何不妥?”
陈大夫吓得不轻,更加不敢胡言乱语了。
“回皇后,太子…只是喉咙肿胀…痰火郁结…并无大碍…”
胡珮慈笑了笑,说道:“不过如此,为何不早说,看把正德夫人吓得!”
陈大夫连连叩头,拜道:“皇后恕罪,正德夫人恕罪!”
毛楚楚勉强一笑,说道:“大人不过是求得尽心,本宫怎会怪你!”
胡珮慈说道:“如此,你便起来吧,回去给太子配几副好药,可得仔细些!”
陈大夫唯唯诺诺,起身再拜:“是,皇后!”
待陈大夫领着一众医士离去,毛楚楚便打算向皇后一诉衷肠,她害怕彭瑛担忧的事情,真的发生在她的孩子身上。
“姐姐,妹妹一直想和你说说太子之事,不知姐姐可否帮妹妹拿个主意?”
毛楚楚轻声婉叹,有些难为情。
胡珮慈看了看毛楚楚,故作轻松,说道:“妹妹,只管说出来,姐姐能帮到妹妹的地方,自然会倾尽全力的!”
毛楚楚点了点头,鼓足勇气说道:“姐姐,恪儿的太子之位,还是让给别人吧…”
胡珮慈怔了一怔,转而呵呵连声,说道:“妹妹说让,就能让的?太子乃一国之本,看似皇帝立旨可成,实则为众臣共议之后,尚能确定,如此大事,岂是儿戏?妹妹真是说笑,呵呵呵…”
胡珮慈笑得花枝乱颤,尽力掩盖她自己的野心。
“姐姐,你是皇后,皇后之子立为太子,天经地义,朝中大臣,自会群起拥戴,,倒是恪儿,快两岁了,竟然连话不会说,这样的资质,只怕是配不上太子之位的,姐姐,不如向皇帝提议,改立善德皇子为太子吧!”毛楚楚眼中带泪,有些感伤。
胡珮慈不敢让她看出自己的真心,忙着推脱。
“妹妹太心急了,恪儿生得聪明伶俐,容貌又极为华贵,自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妹妹可千万别说这样的傻话了!我的孩儿善德,太过年幼,若国无储君,自然该懋隆国本,不当推辞!可如今有了恪儿当太子,本是人心所向,妹妹又何须生出这些烦恼?”
胡珮慈尽拣些好听的话,说得毛楚楚无力反驳。
胡珮慈并不是突然改变了心意,不想让自己的儿子高善德坐上太子之位,而只是,这个太子之位,迟早都会是高善德的,她并不急于这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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