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纬赶紧退了几步,急急说道:“母亲,是儿子是儿子啊!”
刘桃枝挡在高纬前面,说道:“陛下,太后谁也不认,请陛下当心!”
胡太后又扑到刘桃枝身上,一顿乱撕。
姚宫令颤抖着说道:“若真是冲撞了邪灵,就赶紧请法师吧!”
韩石上前说道:“那昙献大师正在华林园讲经,臣这就去请他!”
“好好,快请他来!”高纬连连点头。
韩石飞身而出,直奔华林园。
胡太后依旧闹个不停,直到把声音都喊哑了,却还是不肯停手。
高纬也不敢接近,只是和众人一起,围着母亲打转。
“拜见陛下,拜见陛下!”不多时,昙献便随着韩石赶了过来。
“快快,快帮太后驱除邪灵!”高纬急急说道。
昙献赶紧将袈裟脱了下来,往胡太后身上一披,口中念念有词,围着胡太后转起圈来。
胡太后挣扎了一阵,面色开始沉稳起来,只见她木然看了看周围,恢复了神智。
“纬儿?我…我这是怎么了?”胡太后看看身上的袈裟,一脸的莫名其妙。
昙献见胡太后恢复了神智,便双手合什,取回了袈裟。
胡珮慈松了口气,说道:“太后,你刚刚突然就失了心智,你看妾身这副模样,都是太后扯的!”
胡太后见胡珮慈这一身狼狈之状,不由得笑了起来。
高纬吁了口气,说道:“母亲,这是怎么了?好在昙献大师在,不然,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胡太后柔情看昙献一眼,回忆道:“我刚刚…似乎是在和刘将军说话…后面的就不记得了…对了,刘将军,哀家刚刚问了你什么?”
……
话分两头,赵鬼婆正在洞中作法,突然就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力量隔空传来,将洞中的火焰熄灭得只剩下星星点点。
赵鬼婆一惊,骂道:“谁人与我对抗,有些法力啊!哼!”
陆萱,祖珽,骆提婆三人一怔,片刻沉思。
“莫不是那昙献和尚?”陆萱脱口而出。
赵鬼婆怒道:“和尚?好得很!哼哼,今日与我作对者,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赵鬼婆作法,各路神仙请让路!”
只听赵鬼婆大喊一声,然后一跺脚,那星星点点的火焰再次直奔洞顶,燃成了熊熊烈火。
………….
寿安宫内,胡太后笑着笑着,身子突然一弹,又大吼大叫起来,再次冲向众人,呲牙咧嘴,怒目相向。
众人大惊失色,赶紧又往后退。
昙献忙又把袈裟往胡太后身上套去,然后再次念起经来。
…………
赵鬼婆又感受到那股力量与之对抗,便一拍双手,大吼道:“火龙开道!挡我者亡!”
只见火焰中窜出一条龙形来,在洞中绕了几圈,化成一溜轻烟,飞出洞去。
…………
昙献正念着经,突觉胸口一疼,一股鲜血便从口中喷出,身子也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胡太后一阵狂笑,追着众人不放。
“陛下,这如何是好啊!”胡珮慈吓得哭了起来。
高纬无计可施,只得说道:“三位将军,太后失常,只好先将她暂时束缚起来再说!”
“是,陛下!”三人领命,便将殿中帷幔拉了下来,结成长绳,远远地将胡太后缠绕起来,捆绑其身。
…………..
赵鬼婆掐指一算,知道大事已成,便慢慢收回火焰,长吁了一口气。
“成了,疯癫三日,其后法力自消,便会一切如常了!”
陆萱忙问道:“可会伤了太后凤体?”
赵鬼婆一摆手,说道:“安然无恙!”
陆萱心中有愧,这下便也释然了,躬身颔首,表达谢意。
“多谢仙姑相助!”
赵鬼婆又从怀中摸出那颗绝世珍珠,嘿嘿一笑,说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何须言谢?”
祖珽在一旁笑道:“师姐只认钱财,这便是这一行的法则!”
陆萱赞道:“仙姑爽快,不惧威名,反倒容易行事!”
赵鬼婆露出黑牙,笑个不停。
骆提婆看着她直反胃,忙说道:“下山又得半日,母亲,不能再耽搁了!”
陆萱点点头,说道:“也是,如此,仙姑,我等便告辞了!”
赵鬼婆连连点头,淡然说道:“是该走了,不送!”
三人出了洞府,回头已不见洞门,赶紧行色匆匆,下得山去。
……..
骆提婆和陆萱下得山来,便有宫中的探子来报,将宫中发生的事说了个清楚。
这一下,让陆萱和骆提婆又担心起来。
陆萱心中忿然,说道:“这个刘桃枝,始终不肯站到母亲这一边,真是个祸患!”
骆提婆恨恨说道:“待儿子找个时机,除了他便是!”
陆萱横了他一眼,说道:“又要害人性命?母亲才跟你说了什么?”
骆提婆撇撇嘴,说道:“知道了,吃斋念佛,赎清罪过!”
陆萱看看儿子,叹道:“你倒是可以探探他的口风,只要他不供出我们来,一切便万事大吉了!”
骆提婆笑道:“好办,儿子定不负母亲重托!”
当下,骆提婆便马不停蹄,赶往皇宫。
是夜,刘桃枝驻守宫门,骆提婆便邀他到酒肆一聚。
骆提婆叫了好些酒菜,与他对饮。
“兄长与我虽无深交,愚弟心中,可是一直敬重兄长的啊!”骆提婆笑容可掬,一脸恭敬。
刘桃枝忙道:“愚兄亦然,不然常人可叫不动我啊!”
骆提婆举杯,说道:“愚弟敬兄长一杯!”
两人共饮。
刘桃枝看了看满桌酒菜,说道:“喝了这壶酒,愚兄便得告辞了,皇宫禁地,当严防巡守,我可不敢大意!”
骆提婆点点头,说道:“自然,愚弟也不敢长留兄长在此!只是问几句话,便可!”
刘桃枝心中会意,故作轻松地说道:“贤弟但说无妨,愚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骆提婆也不含糊,直接问道:“听说,兄长前些日子巡守宫门,见到了异常之人?”
刘桃枝伸筷夹菜,呵呵说道:“也不算异常,只是当时已过三更,如此晚出宫门者,颇让人诧异!”
“那人是谁?”骆提婆满脸含笑,语气却凌厉万分,“可是我母亲?”
刘桃枝呵呵一笑,点了点头。
“不错,听说,那人就是陆侍中!愚兄还听说,二位世妇过世当晚,贤弟也曾来过宫中,还见过几位侍卫,不知是真是假?”
骆提婆端着酒杯,掩饰心中慌乱之情。
“还好,兄长只是听说!”骆提婆凑近刘桃枝,直盯着他,说道,“这些造谣生事的人,兄长,可否揪出来,交给愚弟,愚弟要扒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然后杀尽他们全家,一个不留!兄长,意下如何?”
刘桃枝脸皮一颤,心中顿生寒意,转即又呵呵发笑。
“贤弟,当宽宏些,仁慈些,莫枉害人命,不然如何对得住提婆菩萨之名号啊?”
骆提婆点点头,阴阳怪气地说道:“兄长教训的是啊!只要别人不害我,我自当宽宏仁慈,但别人若要害我,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刘桃枝满脸堆笑,说道:“人之常情,人之常情,愚兄明白!来,愚兄敬贤弟一杯!”
两人又饮尽一杯。
“愚弟就是有些不明白,这些搬弄是非的人,难道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的母亲?当初兄长奉太后之命,将我母亲投入掖庭狱,最后不也安然无恙地出来了么?”
骆提婆先兵后礼,收回之前嚣张的嘴脸,和颜悦色。
刘桃枝面有尴尬之色,拱手说道:“愚兄当初也只是奉命行事,还望贤弟莫怪!”
骆提婆拍了拍刘桃枝的手,笑道:“兄长与我皆为人臣,自然不敢违抗上意,愚弟怎会怪罪兄长呢!愚弟是想啊,若只是几个小兵,说三道四,也无足轻重,愚弟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这些谣言,还请兄长,千万不能当真啊!”
刘桃枝忙道:“贤弟放心,愚兄不敢当真,也绝不会让人再生谣言!”
骆提婆欣然一笑,说道:“兄长,可不能食言啊!”
刘桃枝点点头,毅然说道:“贤弟放心,愚兄心中有数!”
骆提婆再次举杯,说道:“愚弟谢过兄长!”
两人举杯共饮。
刘桃枝这个人忠于皇室,这似已成他的天命,可考虑到家人的安危,他不得不做出取舍。
若换了别人,他或许会置若罔闻,我行我素,向太后道出实情,可如今的对手,是骆提婆,是皇帝的乳娘陆萱。
骆提婆说得对,就算自己说出实情,太后和皇帝,估计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只要他们依旧大权在握,必定会找自己寻仇,若自己一味与他们作对,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一次,刘桃枝只得悖逆太后,屈从于陆萱母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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