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齐气得团团转,却又无可奈何。
“没了凤印,本宫就当不成皇后?难道皇帝就不能命人再敕造一枚新的?”
梳儿忙道:“凤印丢失,可是不祥之兆,若找不回凤印,更是要让皇室蒙羞,令天下人笑话,自大齐开国以来,还从来没有这样的事!即便是皇帝不顾及这些,重制凤印,可也不是件简单的事,单是雕刻这凤印的玉石都得要精挑细选,煞费工夫,这后面的工序,更是费时费力,真等到这一天,不知又去了多少时日了,可会误了娘娘的大事!”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这叫本宫如何是好?”木小齐万分气恼。
梳儿凑于木小齐耳边,轻声说道:“奴婢料定袭花夫人是知情的,只是不吃些苦头,又怎肯说实话呢?”
木小齐怔了怔,问道:“你见多识广,如何才能让她说出实话?”
梳儿又道:“便用绞刑,没人能受得了!”
木小齐点点头,认为可行。
“小蝶,本宫再问你一次,凤印在哪里?”
小蝶淡然一笑,说道:“淑妃姐姐不用问了,我真的不知道!”
“来人,上绞刑!”木小齐双眉一挑,大声说道。
边上两太监,便就地扯下纱幔来,往小蝶脖子上一套,一人扯一边,将小蝶勒得眼泪直流,眼睛直翻。
阿枝吓得直哆嗦,扑通跪地,求道:“姐姐,开恩哪,好歹都是木家女儿啊,怎能手足相残,相煎至此呢?”
木小齐哼道:“不过是我木家买回来的丫头,贱命一条,怎配当木家女儿?”
梳儿忙将阿枝拉起,说道:“夫人你与她情义深厚,何不劝劝她,将凤印交出来,成全了娘娘,岂不也免受这皮肉之苦啊?”
阿枝连连点头,说道:“姐姐,快住手,让我去劝劝小蝶…”
木小齐这才一摆手,让太监停了手。
小蝶气喘吁吁,咳嗽不止,阿枝忙端了一杯水,要给她喝下。
“啪”的一声,小蝶将水杯打翻在地。
“阿枝,无须劝我,我能为姐姐赴死,心甘情愿,你离我远些,莫伤到你!”
小蝶说着,将阿枝推得远远的。
梳儿假惺惺地说道:“夫人,你这是何苦呢,如今只要把凤印交出来,娘娘便能成为中宫之主,日后少不得会记住你的好处,呵护于你,你又何必固执如此,自讨苦吃呢?”
小蝶指着梳儿,咬牙骂道:“梳儿,最歹毒之人,莫过于你!在东宫之时,你与太子妃串通一气,折磨我和我家小姐,我们又何曾屈服过?如今,你故伎重施,谄媚主子,我依旧不会有半点畏惧!死又何妨,只留得一身仁义,也在所不辞!”
梳儿被小蝶骂了一通,面红耳赤,又气又羞。
“娘娘,袭花夫人尚未伤及毛发,又怎肯招供?娘娘,还是快些用刑吧!”
木小齐听罢,便说道:“继续用刑,直到说出实话为止!”
两太监再次拉紧纱幔,将小蝶勒得死去活来。
阿枝大哭,扑倒在木小齐面前,说道:“使不得啊,姐姐,小蝶好歹也是天子之妻,一宫之主,若有个三长两短,姐姐如何向皇帝交待,向后宫交待啊?皇帝宠爱姐姐,若知道姐姐心肠如此狠毒,只怕会恼了姐姐,从此疏远姐姐,这可就不是姐姐所指望的了!”
木小齐只是迟疑片刻,随即便一摆手。
“私藏皇后凤印,还犯不上死罪?”
阿枝摇摇头,哭道:“无凭无据,岂不只是一场冤枉?这如何能服众啊?”
“啪”的一声,木小齐一记耳光已甩在她的脸上。
“很好,阿枝,多谢你提醒了本宫,本宫便赏你一巴掌!可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胳膊肘尽向外拐!”
木小齐认为阿枝说得有理,依旧不忘教训她一番,不过,她终于放弃了继续逼问小蝶的打算,因为小蝶一脸视死如归的神情,估计再问下去,也毫无结果。
“回宫!”木小齐有些沮丧。
一行人失望地走出了凝香殿,只有阿枝留了下来,哭泣不断。
小蝶缓了口气,怏怏说道:“阿枝,多谢你替我解围了!”
阿枝扯开小蝶身上的纱幔,哭道:“可愁煞人,她怎会变成这番模样?”
小蝶咳了几声,不忘关怀地问道:“你在那边,可是不好过吧?”
阿枝泪流不止,苦笑道:“早知如此,便不要这一夜恩宠,何必图这夫人的虚名,到头来,还是寄人篱下,抬不起头来!”
两人相视无言,默默垂泪,竟各有各的委屈,各为其主,却落得同病相怜的结果。
……..
胡太后近日打起自己的小算盘来。
宫中与陆萱反目的人,正好一一收入自己麾下,借此扩大自己的阵营,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与陆萱抗衡。
木颉丽心存仁义,若胡太后打出清君侧,正朝纲的旗号,岂不正合了木颉丽的意,将她拉拢过来!
只是木颉丽昏迷不醒,这让胡太后只能干着急。
这一日,胡太后满腹心思,来到了佛堂,为自己的计谋开始筹划。
“拜见太后!”佛堂内所有人,皆行礼参拜。
“免礼!”
胡太后面目慈祥,审视着众人,除了秦文面色纯真,毫无防范之意,其他人皆是一脸谨慎。
这些年来,胡太后和胡珮慈姑侄狼狈为奸,没少害过木颉丽,是以小蝶,高恒,高兰与她早有隔阂,不得不小心提防。
胡太后自然心知肚明,为了自己的计划,不得不换了面孔,有如菩萨一般慈悲。
“皇后还没醒呢?”
胡太后走到木颉丽床前,拭了拭眼角,似是有泪。
众人观其面目,又听得此话,皆是一震。
皇后之位被废除,谁还敢再称木颉丽为皇后?
如今胡太后依旧以皇后相称,怎不让人感动?
这样一来,众人对她的敌意,竟然刹时消除了不少。
小蝶略带感激地说道:“回太后,太医们都说姐姐并无大碍,却偏偏就是醒不来…”
胡太后伸手抚了抚木颉丽面颊,一脸的悲戚之情,这让众人看来,有些不解。
“一众庸医!”胡太后骂了一句,便走到堂前,跪在蒲团之上,对着佛像拜了起来,一边念念有词,“佛祖在上,请保佑木氏早日康复,平平安安,哀家诚心向佛祖叩首祈愿,唯请佛祖赐福于木氏!”
胡太后说着,便对着佛像三叩首,果然虔诚之至。
秦文,高兰,高恒与小蝶四人相视而叹,忙一同走到佛像前,将胡太后扶了起来。
高兰欣然说道:“有奶奶为母后祈福,定能感动佛祖,施恩赐福的!”
胡太后满目柔善,连连点头,泪水竟流了出来。
“回想过往之时,哀家做了多少错事,如今只愿皇后早日醒来,好让哀家当面给她赔不是…”
高恒大受感动,哭道:“奶奶,母亲早不是皇后了,即便是醒来,也只是庶人,定是要被赶出宫去的,到时候,恒儿也随母亲一同出宫,还望奶奶成全!”
“莫说傻话!”胡太后忿忿说道,“这个陆萱,还真把自己当成后宫之尊了!哀家尚未发话,谁敢废除你母亲的皇后之位?”
小蝶心中一喜,说道:“太后的意思,是要保全姐姐的皇后之位?”
胡太后连连点头,说道:“有哀家在,她就依然是皇后!哀家难得有这样一个大仁大义的儿媳,皇后之位,舍她其谁?”
小蝶感动的热泪盈眶,哽咽道:“太后英明!”
胡太后看了看秦文,关切地说道:“乐儿,如今你与母亲相认,兄弟姐妹团圆,奶奶好生安慰,偏偏你母亲在这时候昏睡不醒,不能给你母亲的关怀,好不痛心!若是有什么虚缺的东西,只管跟奶奶说,奶奶定会一视同仁,绝不让人怠慢于你!”
秦文这才说道:“谢奶奶厚爱,奶奶赐给乐儿的明德殿,应有尽有,并无虚缺!”
胡太后欣然望了望三个孩子,笑道:“你们都安顿好了,奶奶才对得起你们的母亲啊!”
三个孩子拜道:“谢奶奶关怀!”
胡太后来到佛堂,上演了一出攻心计,颇为奏效!
虽然不能说彻底消除了众人的隔阂与猜忌,但至少也拉近了距离,从此定不会再充满敌意,格格不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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