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醒来都过到了中午了,知道医官又来过了,陈阿娇也服侍刘彻吃了些东西,她才放下心来。酸软的胳膊也好了很多,被元睿服侍着洗漱好之后又简单吃了点东西,卫子夫才觉得肚子舒服了很多。
等她迈进了前殿,刘彻正在喝药,陈阿娇不阴不阳的讽刺了她几句,话里话外的说她服侍不尽心。刘彻装作心疼陈阿娇,顺手把喂药的活分给了卫子夫,两个人默契一笑,很快就把药喝完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药力不济,刘彻总是觉得身上软绵绵的,四五天了病也没大好,朝政还是需要近身伺候的人读奏章给他,他才有精力处理事情。陈阿娇实在是撑不住了,定了跟卫子夫一人一天的轮流照顾。
这一天正好轮到卫青在殿外侍侯,卫子夫也没跟他客气,除了跟刘彻禀报事情之外,也让他帮忙擦身子、喂药、端茶倒水的,一直忙到了天色渐暗。
到了交班的时候,卫青临走时候犹豫再三,还是请了卫子夫出来说话:“姐姐,其实还有一件事,这几天陛下病得厉害,我没敢跟你说。”
卫子夫也想起来之前郦苍跟她说的话,这几天她也忙忘了,还好卫青主动提起,赶紧问道:“出什么事了?跟你三姐我有什么客气的,赶紧说,别让我着急。”
卫青有些犹豫:“是家里的事。”
卫子夫心里一沉,自责不已,这几天光忙着陛下,都没问问家里的近况,急道:“家里怎么了?母亲身子不好?还是大姐二姐出事了?”
卫青稳住他,说:“母亲和弟弟们都好,是…霍明。我被绑的时候,二姐担心我,只随手拜托了邻居看着小霍明,就跟大家一起出去找我了。但是邻居尚不熟悉,怎么会上心呢,等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孩子在冰冷冷的地上哭了一天,请了大夫,说寒气入体,怕是要落下胃疾,吃了这么久的药也不见好,我这心里真是愧疚死了。”
卫子夫想起这次刘彻也是因为陈阿娇,才晕在她这里,如今还又知道霍明这件事,想着要是卫青没出事,小霍明也不会遭这么大罪,心里恨极了:“怎么会坐在地上呢?有没有换个医者看看?”
“邻居说一时没顾到,应该是小明儿自己摔下去的。二姐后悔得直掉眼泪,什么法子都用了,但是吃的东西还是少,此事因我而起,所以来求姐姐能不能安排个宫里的医官去看看。”
“这…”卫子夫想了想,干脆的说:“我来安排,你今天回去叫二姐准备准备,明天下午抱着孩子进宫来。”
卫青高兴的说:“好,辛苦姐姐了。可是…陛下还病着,会不会给姐姐你添麻烦?能不能请医者出宫走一趟?”
卫子夫安慰他:“没事,宠妃嘛,得些便宜惠及家人也是应该的,我也想见见孩子了。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以后你们也不必总是束手束脚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该早些进宫跟我说的,告诉大哥下次不许瞒着了。”
“诺,青儿知道了。”
送走了卫青,卫子夫唤来了郦苍走一趟宫门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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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刘彻刚喝完汤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卫少儿带着孩子进宫来,也不好不问安就躲到偏殿去。
看着刘彻睡得正沉,卫子夫也不舍得离开,就叫卫少儿抱着霍明在茶室稍坐等医官过来,小霍明今天是喂完了药才抱进来的,一路上都在睡觉,偏换了卫子夫抱,突然就醒了,竟然声音洪亮哭出来了。
卫少儿赶紧低声哄劝,子夫也跟着逗他,没逗几句,听到里面有咳嗽声,暗道糟糕,把孩子递给卫少儿就转身就往里走,正看到刘彻醒了,挣扎着要起身。
卫子夫赶紧上前请罪:“陛下恕罪,孩子还小,竟吵醒陛下了,子夫这就让人抱出去。”
“真的有孩子?朕还以为在做梦呢。”刘彻半梦半醒的说道,招手让卫子夫扶他起来。
卫子夫上前答道:“不是,是妾的外甥,也是接进宫来想看看病的。没想到这孩子病了这么久,突然哭起来这么大声,惊扰了陛下休息。”
刘彻坐直了身体,不在意的说:“没事,你先帮朕换个衣服,刚刚好像出了一身汗。”
“诺。”卫子夫拿了帕子和清水重新帮刘彻擦擦身子,又从旁边的衣柜里翻出一件新的寝衣帮他换好,看着他好像有些精神了,笑着问:“陛下这件衣服,穿着感觉怎么样?”
刘彻偷了个香吻,神清气爽的说:“倒是更柔软合身些,你亲自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