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出来坐一会儿,就出神了,不会是惦记嬗儿吧?”卫子夫笑着跟卫君孺说,“二姐应该来跟她这儿媳学学,她当年这个年纪的时候,可还是跟个花蝴蝶一般在宴席上到处留情呢!”
明卿看到右边下首被人围得团团,只好端坐着一刻不敢松,忍不住去偷偷扶腰的卫少儿,不禁莞尔:“也是母亲疼我,才有我这清闲日子,等下我去救救母亲吧。”
卫君孺却道:“不急,你母亲年轻时候的功力深厚着呢,这都是小宴,才两个时辰,对她来说小意思。”
卫子夫也道:“对,你这清闲日子是因为你头一次参加这席,等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多得是人找你,我看你呀!也就是酒量能应付得绰绰有余。”
“看姨母说的,我做其他的也很好啊,多亏有舅母帮忙,我才知道战前都要给去病备些什么,府里腰怎么安排,如今也做的很好,皇后怎么不夸我这个侯夫人做得也不错啊。”
卫子夫笑骂:“你这性子,跟去病一样不知羞,夸,我夸你的还少啊!”
卫君孺看到那边言欢和言乐还在嘀嘀咕咕,好奇道:“那姐俩又怎么了?我家敬声没惹她吧?”
“没有!”明卿赶紧否认,“吵嘴罢了,只是我多嘴问了昆明池的情况,听说敬声在此事上得了夸赞,言乐开心。”
卫君孺眉眼都是笑意,嘴里却忍不住的自谦:“那孩子就不禁夸,得意的现在我都管不了他了。”
卫子夫却很了然,自己虽然罚过了,言欢肯定还要跟言乐别扭一阵,明卿怕是另有想法,但大姐不知道这事,她也不好明说,只眼含深意的缓缓道:“姐夫陪着陛下长大的,敬声也是被陛下看着长大的,怎么能不清楚他的能力呢。”
明卿还要再说些什么,平阳公主却主动来了,“好热闹啊!怎么也不叫我?”
卫子夫顺手拽了明卿到身边坐,也不起身,故意答非所问的说:“最近手腕不好,请帖实在不方便亲写,公主大气,就别拘泥这些了。”
平阳公主却一副问到底的样子,“我是问你和明卿聊些什么?也不知道在商量什么,大家都不知道该不该围上来,我只好来打头阵了。”
卫君孺也没什么好脸色,平阳公主有恩于卫家在先,就是要命偿恩也不过分,可是她跟子夫一个观点,不能以抢人姻缘作为交换,不然跟卖弟弟有何区别?
“在聊些孩子的事情,小卿刚刚生了嬗儿,难免有生疏的,长辈总是会忍不住自作主张的提点,还是小卿心好,不嫌我们。但公主不感兴趣这些的,就没有请公主,还请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言笑开口道:“姨母,母亲她不是这个意思···”
卫子夫心中不悦,插话道:“言笑,阿襄出征,你都准备好了吗?该带的东西和府里的安排,不懂的可以多去找懂的人问问,就算不喜欢我们这些长辈,也可以去问问你嫂嫂。”
“是。”言笑知道卫子夫这是警告自己对大姨母的态度,也不好再多说,看了明卿一眼就不出声了。
那是母亲的新宠,自己比不上了。
卫子夫看她那为难的样子,自己也心中不是滋味,心酸不得了,纵有再多气也消了,更不愿再多苛责,对平阳公主说:“明卿与卜式是旧识,听说他做睺氏令做得不错,今年八月若是能回来述职,我想请教些账目问题。”
“我教你的,你都没懂吗?”平阳公主皱眉,半是嫌弃,半是骄傲,“我在少府教你的,这两年还没领悟吗?”
“······”
“······”
卫子夫对这种尖锐的话语已经见怪不怪了,“手段单一的,几次就领教够了,乏味得很,不过就是些拆东墙补西墙的本事,家不是自己的,公主又怎么会花着心疼呢!”
“皇家何时缺钱?陛下又何时缺钱?怎么皇后一掌权,就拮据了,这其中,别说有小人戚戚存疑侧目,我也忍不住好奇,皇后?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毕竟是明面上皇后掌少府,平阳公主虽然插手使绊子,却不用担责,卫子夫也不能明着说,平阳公主,少府的账现在都没捋清楚,你没点数吗?
“怎么?皇后难道真的心有顾忌,该不会是为了薄待某些妃嫔才故意哭穷吧,李氏都生了两个儿子,怎么连个夫人都捞不到啊!”
言笑看着越来越凝重的气氛,不得不出言:“母亲,母后你是最了解的,她不会如此做。”
明卿却在一旁示意言笑不要再多说了,长辈之间的博弈,说不清的。
卫子夫果然也对言笑的插话有些不开心,但也没说什么,依旧对平阳公主分毫不让的扔了一句,”未央之事,不足为外人道。”
平阳公主:“那···”
卫子夫微微勾起嘴角,“除非公主想独身回来!”
平阳公主:“······”
“······”
这样的嘴上争执这些年已经是常态了,周围知道内情的都嘴严,静静看着两人博弈,反正互相都有输有赢,也不算什么大场面。
至于远处围观的,反而见到热络的交谈,还猜测他们是又和好了,笑笑就过,不会影响宴会主题。
于是除了言笑心事重重,其他人都自然而然的散了。
宴会收尾后,卫子夫好好泡了个澡,沐浴更衣侯,觉得稍解疲乏才提灯往清凉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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