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看了一眼言欢的肚子,道,“我明早会着人去打招呼,若她们知晓轻重,自然会安分些。”
两人见状只好先应下这个任务,毕竟大家都清楚明天刘彻回来才是暴风骤雨的开始!
第二天。
刘彻和卫青回来了,但匆匆回来的原因,不是因为霍嬗,而是因为刘据走的当天晚上,刘彻就收到了齐地的急报。
齐王刘闳薨!
刘据整个人都有些懵,那个拽着他衣角到各府拜访的弟弟,没有了?
一个月前他还来信,说想念母亲,也不知当初招魂的方士是否还在,他想在年底回长安时见上一面,若能带走就最好了。可惜卜式不懂这些,不然他也不必担忧卜式会被陛下斥责,最后可能连齐王丞相都做不了了。
这才多久,就来信说他薨了?
“父皇可派人去查看阿闳是为什么走的?我也未曾听说他病了啊!”
刘彻明显有些精神不济,“回未央宫见了你母亲再说吧。”
刘据犹豫着没有答话,给陈掌使了个眼神,让他悄悄回去一趟提前告诉卫子夫——齐王刘闳薨逝。
“怎么不说话?”刘彻眯眼看他,“还在生朕的气?”
刘据强忍泪水,他宁愿此刻是自己跟父皇吵得面红耳赤,也不想骤失两位亲人。“父皇,还是先去长乐宫吧。”
“怎么了?”刘彻听到分外明显的哭腔,有些不知所措,至于么,就大庭广众吼了他两句,可刘彻也不擅长道歉,此刻更没有心情想办法缓和父子关系,只好拉着卫青,勉强笑道,“你看你外甥,都要及冠了,还跟小时候一样孩子气。”
卫青有心逗刘彻开心,笑着附和几句,“那陛下就让百官先行散了吧,明日再上朝议事,臣陪着陛下先去长乐宫歇歇,见见孩子们。”
刘彻很是犹豫,“子夫应该备好菜等着朕呢,你确定不先去椒房殿蹭一顿饭么?”
“母后,也在长乐宫···”
刘彻懒懒的靠在扶手上,笑道,“看来你都安排好了,那仲卿,你就让大家散了吧,我们去长乐宫。”
卫青:“诺。”
百官已经先行陆陆续续回来一批,目前还在跟着的大都是侍中和郎官,散得很快。
见没有什么人了,刘据才不再隐忍情绪,红着眼眶,扑抱住刘彻,“父皇!”
刘彻吓了一大跳,“这孩子,怎么了?”
“父皇!嬗儿没了!!”刘据哭道,“嬗儿在回来的路上就突然薨逝了,是我没用,没有救活他!!现在他的尸身就在长乐宫,父皇快去看看他吧!!”
“嬗儿···”刘彻哆嗦着嘴,再多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只能费力的试图去重复刘据的话,“嬗儿···薨···”
卫青只觉天旋地转,霍嬗死了???怎么会?怎么可能?他还那么小,那么可爱,那么听话!!!怎么可能死了呢?是因为逼他参加了几个他不喜欢的祭礼,所以才跟众人开玩笑的吧??
跟着刘据去,却没跟回来的霍光,也脚下一软,头一次失礼的撒开了牵着马的缰绳,扶在车辕边上去看刘据。
太子的哭,是真的伤心,所以···兄长的孩子,死在回长安的路上了?
卫青大喊:“陛下,我们去长乐宫!快!陛下!!!我们去长乐宫啊!”
“走走走!”刘彻被卫青好一阵摇晃,才拽回点神志,“快去长乐宫!!!!”
然而长乐宫内
只早了一步得知刘闳去世消息的卫子夫,只留了计蕊在长乐宫按计划形式,自己则领着瑕心回了未央宫,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的与刘彻擦肩而过。
这一天,刘彻和卫青在长乐宫没有动地方,是怎样的后悔自责,怎样的悲怆呐喊,怎样的安排哀荣,卫子夫都不知道。
她只是在漪兰殿,枯坐了一整天。
王夫人,王玙,真的有太一真神么?那你见没见到你的孩子,见没见到我的孩子们?
“皇后?”瑕心在天色将明时才敢来打扰卫子夫,“皇后,陛下派孔立来找您过去。”
披了一层晨灰的卫子夫,阴涔涔的挪动了一下身体,从牙缝中挤出来一个字,
“滚!”
“好端端的孩子们让我养得活蹦乱跳,带回来的却全是尸身,还有脸宣我去见!”卫子夫似乎是把积压了许久的怒气都发泄在了这两句话上“让他身边的笨司马,先给本宫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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