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按照孙慧教的法子潜心研究如何酿酒,偶尔也会出去闲逛一会儿,去梨园听一场戏,过得十分自在。
只是这出门三五次,其中有一两次总能碰上沈冽。
京都城真是太小了。
陆菀见到人,当做没看见,钻到别处去了。
“还能躲一辈子?”徐妈妈绣了一个扇面,拿过来给陆菀瞧一瞧。
天逐渐暖和了,给陆菀弄一把扇子,摇一摇。
陆菀接过来瞧了瞧,上面有些针脚明显绣歪了。她道,“能怎么办?我怕他又与我说那种话呢。躲着也好叫他不乱想。”
又道,“妈妈这扇面绣的真雅致。就选这个了。一会儿别给芍药那个丫头瞧见了,不然又得央求着你也给她绣一个。”
徐妈妈却不给她转话题的机会,道,“这感情怎么能说淡就淡了的。他能淡,你也能?”
陆菀道,“我可从没说过我对他怎么怎么样。”
徐妈妈道,“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你骗骗老奴就行了,还能骗自己吗?”
陆菀也不接话了,准备去打个棋谱。
芍药匆匆过来道,“小姐,侯爷来了。”
陆菀愣然。
徐妈妈努嘴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以为人人都像小姐,甘愿当乌龟。”
陆菀嗔道,“妈妈……”
徐妈妈拿着扇面走到一边去了。
芍药问道,“小姐,要请侯爷进来吗?”
陆菀话到了嘴边了,就说她不在,芍药又添了一句道,“侯爷说边疆老爷有消息了。”
这家伙……
陆菀道,“请他去花厅吧。”
陆菀起身理了理衣襟,抚平了裙摆,这才去了花厅。
沈冽又穿回了一身玄衣,正坐在花厅。剑眉星目,身材挺拔。
陆菀走上前,微微屈膝行礼,“侯爷来了。”
沈冽端了茶盏,闻言将茶盏搁下,道,“国公爷与陆兄已经到了军中,且已经安顿下来。”
“哦。”陆菀垂首应了,然后道,“其实这消息派个人来……”
话没说完,就被沈冽给打断了,“难道就这么躲我一辈子了?”
陆菀没说话。
沈冽道,“我便是拿这个当个契机来见你的。”
……
陆菀想,侯爷你还真是坦诚。
“陆菀……”沈冽凝视着她,她垂着眸,只能看到她玉白细长的颈脖。一双耳朵,小巧的耳垂,粉粉的,是种诱人的颜色。
陆菀被他唤了,这才抬眸,老老实实道,“侯爷在逼我。”
沈冽打量她眉眼,道,“我没这个意思。”
陆菀道,“我既拒了你,却还不知道避嫌,倒显得我成了坏女人,勾着侯爷不放手。”
沈冽失笑道,“你不是这种人。”
陆菀道,“就是了,所以只好避避嫌,离着侯爷远一些。”
沈冽道,“菀菀,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刻意。当日的事情提了,便过去了。日后你我该怎么相处还怎么相处,顺其自然便好。”
顺其自然四个字正好打在了陆菀的内心。
“能……这样吗?”陆菀眼睫毛微颤,看着他。
“自然可以。人与人相处,贵在交心,相互看的顺眼。你与我之间,不想其他,也可以自然的来往。菀菀,我喜欢你这个人,但绝不会强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