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老陈头发没有一丝白发,身上透着意气风发。手上总是拎着一串玉珠,上好的料子,把玩多年,看上去特别漂亮。
陈师傅更是满面笑容,和人说话总是很客气。
一切似乎都很美好,生活很平淡。可这一切都被老陈一个决定给打破,从他把消息透漏出去,得知损失惨重,他就一直提心吊胆。
终于,还是查到他身上,被人用刀架着脖子逼问。那一刻,他真的怕了,还没活够,没享受够生活。
他想要求饶,对方刀子割破皮肤,冰冷刺骨的感觉让他呆愣愣,仿佛失去灵魂。
恍惚中,他看到大哥站出来,脸色从没有过的冰冷,眼中透着狠厉。只见他张张嘴,不知道说了什么,接过自己脖子上的刀。
老陈晃晃脑袋,想要清醒一些。顺着微微颤抖的刀看向那熟悉的人,颤抖着喊道:“哥。”
其余的话都哽咽在喉,说不清自己是想求饶还是想要一个痛快。
随后白光闪过,他疼晕过去。等再醒来已经是在一处山坡下,狼狈的爬起来,不顾身上伤口在流血。
不知走了多久,他遇见一个人,一脸鬼精明,身上衣服邋遢,身材瘦高。再晕倒前一秒,他终于发出求救。
“救救我。”
等再次醒来,他躺在一个破旧草甸子上,旁边地上躺着一个蜷缩人影。那时他第一想法是什么?
能活着就好。
“老陈,你,你没事吧?”
刘长明在旁边轻推他肩膀,眼底带着担忧,脸上满是害怕。
还是熟悉的邋遢衣服,一样的瘦高身材,七年对方仍然死性不改,每次都把钱输光,找自己来用各种借口骗钱。
老陈涣散的目光重新凝聚,视线从刘长明身上转移到对面一身气势年轻人身上。
“他杀了我,自保。”
平淡的话说出极致的痛。
陆羽瞪大眼睛,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回想陈师傅那一身得体装扮,举手投足间的气势,不像是会杀亲兄弟的恶人。
“之后呢?”
方轻候却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依旧平淡。
老陈忍不住侧目,这人他都看不透。端起水杯,一口把里面的凉茶喝尽,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咽下,浇灭他心中的火焰。
眼神逐渐清明,继续讲道:“这小子救了我,我不能不管他,带着他找了窑厂的活。现在干什么都不容易,窑厂快干不下去,我来之后就想办法,总挣口饭。”
随后想到什么,苦笑摇头,无奈道:“没先到最后还是走上老路,制作赝品在贩卖给那些小摊贩。”
方轻候听完,松开水杯,直直盯着他,确定他眼中之后悲伤和无力,才移开视线。站起身看一眼陆羽:“咱们走。”
“就,就这样离开?”
陆羽有些傻眼,辛苦来一趟,难道不该做点什么?
“动作快点,我们时间紧,赶紧回去。”
见他没动作,他皱眉招呼道。
陆羽赶紧站起身,在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方轻候停下脚步,转身望着老人笑道:“我想和老先生讨要一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