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凶恶无比的二十多只魔种,看到拦在跟前的红色剑印,都停止住脚步有些犹豫起来。村民们一看,倒开始怀疑花木兰到底是不是和魔种是一伙的起来。
百里玄策连忙收回飞镰,谨慎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花木兰直视着魔种,头也不回地应道:“哪里的人以瓣鳞花为标志?”“长城?”百里玄策更感诧异:“你不是······哦我明白了,之前在卧底的时候就雕刻下来的是吧······”
他正说着,那些个魔种终于下定决心,大吼一声便齐刷刷向前扑过来。花木兰拔出一把轻剑往前狠狠一丢,直插进一头魔种孤狼眼睛里,这魔种孤狼嚎叫一声,半途便落地而死。其他的魔种分出部分朝着村民扑去,剩余的全部来围花木兰。
“还不去保护村民?”花木兰喊了一声,随即一举重剑,往前一剑“迅烈之华”便冲进魔种群当中。百里玄策一看另一边,村民们已经四散溃逃,他顾不得多想飞身冲上前,用飞镰勾住一个魔种,便“瞬镰闪”窜过去一通乱打。刹那间血液狂飙,魔种乱嚎,悄无声息的大漠之中响起数声回音。
“死!”兰陵王突然从沉闷的空气中出现,一下拳刃狠插下去,直穿一头魔种野猪的头部。他一回身,将许多暗影匕首丢出去,被命中的魔种瞬间感觉浑身滞重,根本跑不动步,兰陵王往前一下冲锋,将它们纷纷打倒在地。
百里玄策血性迸发,魔种一被他勾住,便是用飞镰另一端一通乱打,直活活打死才肯罢休。虽然他只打死三只魔种,但身上溅满各色血液,其他魔种一看他这副模样,顿时都吓得心惊胆战,不敢再来惹他。百里玄策往花木兰那边一看,只见剑锋斩落,魔种头颅纷纷落下,没有丝毫的含糊。她强大的武技不禁让百里玄策叹为观止,仿佛大剑之上瓣鳞花绽放一般,魔种就此溃散。
村民们惊魂未定地看着一地魔种尸首,对花木兰的身份更是无比的怀疑。百里玄策率先上前道:“喂!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啊?我实在是看不透你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花木兰微微一笑道:“我若是和魔种合作,为何要杀魔种?魔种又为什么要攻击我?玄策,我与你哥哥一样,只为守护长城的安宁。”
兰陵王听闻了村民的疑惑,只笑了笑,便上上前,有些得意道:“我早就和你说过了,你该离开这里的。叛徒的污名,是难以洗脱的。都快六年了,还是有人记得,你是叛徒。所谓公道,在人心吗?”
花木兰并不睬他,只冷冷走近,道:“你为什么要把那魔族小头目给杀了?”兰陵王也不回答她:“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肯定把你给甩掉了。”
“哪里没有魔种的踪迹,你就会去哪里。”花木兰淡淡道:“而且所谓公道,就算不在人心,也该在你的心里,不是吗?快六年了,我的所作所为,长城众将都看在眼里,我究竟是不是叛徒,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至少展现的要比你清楚。”
兰陵王听了点了点头,回身走向一众村民道:“各位,有件事实我需要澄清一下。此人六年以来,都是长城守卫军,而非什么叛徒。”
“不可能!”那中年人又走出来道:“六年前我还在长城,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是她,一个神秘的女人,突然主动来守长城,女人怎么敢来这样危险的荒芜之地?所有人都怀疑她,只有长官力排众议,可惜最后她失踪了,而长官的尸体,也在那一天被发现。至此······所有人都记住了,长城有一个叛徒,害死了我们的长官。你别以为时间会让大家忘记你,不可能!高大人,她······”
“女人又如何?”花木兰挥拳抵了抵自己的肩膀道:“刚才若不是有女人,你们全都死在魔种手下了。”
“好了好了。”兰陵王此刻倒显得尤其平和,伸手示意大家平静:“那位长城长官之死,我和花木兰是亲眼目睹的。他并非被花木兰害死,而是死在北堂慢疑的手下。我还和花木兰共同迎击北堂慢疑,所以,她并非叛徒。这些年,我没少在长城找事,都是这家伙一直拦着我,啊······我可讨厌她了,所以如果不是事实,我没有必要替他说话。”
“这······”中年人顿时满面呆滞,道:“高······高大人说话,不会有假,莫非······”又回想起刚才种种,他终究不再犹豫,走上前对花木兰一鞠躬道:“战士!是我无礼了,你······永远都是值得尊敬的长城英雄。”
“哇!这可太神奇了。”百里玄策连忙走到花木兰跟前扫了扫她,道:“原来这么长时间,都是你在和师父争斗啊!长城守卫军都和你一样吗?怪不得师父无法······”
“咳咳!”兰陵王此时回身走近,道:“那个魔族小头目,不论什么酷刑,都不吐露出一个字。就算把他交给你们,也不过是浪费你们的时间而已。回去吧,想要对付北堂慢疑和魔种·炎怒,需要别的办法。”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花木兰嘴角微微一扬:“兰陵王,过分的残忍作风,只会不利于你自己。你自己爱怎样怎样,莫要带坏了玄策。”她刚打算转身离去,忽然扭头看了看百里玄策,道:“眼下长城危机,我们正是需要力量的时候。玄策,你哥哥在长城等着你,有没有兴趣回去,一起抵抗北堂慢疑他们?”
百里玄策偷偷看了兰陵王一眼,眼神立即躲闪了起来。兰陵王知道他的心思,径直走到近前脱下了那布满了血迹的拳刃,擦了擦手臂上的灰尘和鲜血,没有直视百里玄策,缓缓道:“玄策,你想回去吗?”紧接着又用嘲弄的口吻道:“不过我很怀疑你会不会哭着鼻子跑回来。”
“不会的。”百里玄策第一次这么坚定,他擦了擦眼角剩余的泪珠,并且拾起了地上的飞镰道:“但是玄策必须和哥哥一样,永远遵守约定。即便是和师父的约定,那也是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