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山羊怪知道你们会来,所以提前准备假装成了店老板。”狄仁杰复述了一遍自己的意思,仰天叹道:“看来,要你们命的人着实不少啊。”
“人数虽然不少,但应该只有一拨人。”百里守约道:“那山羊怪乃是魔种,派遣他前来的人多半和北堂慢疑有关联。而他居然能以魔种的身份隐藏在长安附近,即便他的易容能力再强,也肯定有人在包庇。”
“不错。”狄仁杰深吸口气,道:“而且包庇之人能力很强,在长安这般重要的地方都能够只手遮天。看来我们敌人的能力······不容小觑啊。”
“对啊。”百里玄策道:“李信现在连消息都没有,他到底到哪里去了我们都不知道,狄大人,你可得派人去找他啊。”狄仁杰刚刚“嗯”了一声,立时间便有密探悄然而至,对狄仁杰耳语了两句。狄仁杰的脸色这才缓和了许多,道:“好消息,李信自己回来了。咋们就先别管这敌人的事情了,你们先随李信去进宫面圣去吧。李信正在大理寺外等候你们。”百里守约和百里玄策应和一声,便先赶了出去。
等两人离去,狄仁杰便又颓然坐倒,眼下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令他更焦头烂额的小事。真正让他烦恼不已的,乃是此前上官婉儿给予他的书帖,声称要为自己的祖父伸冤。可那已是几十年前的案子,一份前朝旧案,即便狄仁杰对此颇为疑惑,但已定案数十年,又是太子之案,如今之况想要翻案又谈何容易?
“你没事吧。”百里守约和百里玄策在大理寺门口看着有些失神的李信,有些担心道。李信看了看二人,捋了捋自己的短发,道:“没什么,只是那山羊怪跑的颇快,在长安远郊竟然没了踪影。可恶啊······我真想着将他抓回来好好教训一顿才是!”
三人就此进宫去面见武则天。武则天听说是长城来的人前来述职,连忙放下手中的工作亲自接见。她大概听了百里守约和百里玄策的介绍和诉说之后,满面微笑道:“很好很好。我想你们都是花木兰的属下,都有过人的本领才是。否则也不会成为大家口中所赞扬的玉城英雄。”
百里守约和百里玄策都颇为害羞,连忙道:“哪里哪里,都是木兰姐指挥有方,我们才能够击败魔种而包围长城。”
武则天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对了,听你们所说,应该是和魔种·炎怒交手过对吧。”百里守约和百里玄策听了,都很是惊讶道:“陛下,您也知道魔种·炎怒。”
“嗨······”武则天一摆手道:“我年轻之时,和先帝曾随太宗皇帝一起去过边关。边关之景,除了那残酷的环境之外,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便是那突然现身并妄图强攻长城的魔种·炎怒了。当时亏得有太宗皇帝在,才得以在没什么伤亡的情况下守住长城。否则就以魔种·炎怒的强横攻击,即便能胜,长城也会伤亡惨重啊。”
百里玄策和百里守约想起魔种·炎怒曾经施展出的火球攻击,都还心有余悸。听武则天说太宗皇帝之前居然能够以一己之力挡住魔种·炎怒的攻击,都很是佩服。
“陛下······”李信在一旁沉寂了许久,这才开口道:“我能不能问您个问题。”武则天看了看他,还是一摆手道:“你有什么话待会和我单独说,现在不急······”李信却抢着道:“陛下,这问题其实我曾经也问过。我能不能申请为当年的上官太傅鸣冤?他真的是无辜的。”
一听这话,武则天的脸色又阴沉了起来,道:“李信!你知道以你的身份,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还敢提这种事情?真觉得我不会以此事来治你的罪吗?”李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武则天磕头道:“陛下,您其实也清楚,我父亲当年的糊涂。他的确是糊涂了,他的罪孽太深重了,连无辜的上官太傅也被他所害······”
“够了!”武则天一抬右手,竟直挺挺的将李信举了起来,李信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只能任由武则天将他高高举起,道:“陛下······您可以杀我,但是······但是这上官太傅的清白,还是得还给他啊。”
“闭嘴!”武则天一抖手,将李信重重甩在地上,喝道:“听着!你口中所说的案子,几十年前就已经结案,没有任何冤情!没有任何冤情!因为没有十足的证据,绝无可能有任何翻案的机会。你心里清楚,这都多少年了,不可能再找到任何的证据。你清楚自己的身份,好不容易又有了些功劳,不要再说这些事情了!若是激怒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明······明白了······”李信垂头丧气的趴倒在地,拱手道:“遵······遵旨······”武则天涨红着脸,显然也觉得是颇为失态,便对百里玄策和百里守约道:“罢了······对长城将士们的赏赐,我再找时间赏给你们。这些日子你们就先回大理寺歇息歇息吧。狄仁杰若是有什么需要你们的,你们也好帮帮忙。”百里守约和百里玄策也不好在说什么,连忙跟着满面失神的李信一起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