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前方的建筑群越来越近,坐在路边歇息的工人们也越发多了起来,艾丽西娅看到他们中的一部分神色木讷地望着污浊的河流,另一部分则直接躺在树下的土地上,用胳膊挡住眼睛。
那道写着“莫里斯兄弟机械制造”的金属招牌旁边突然出现了两个打扮的像模像样的管理者似的家伙,他们身上的燕尾服干净整洁,头发打理的油光水滑,与那些随意坐躺在地上浑身都脏兮兮的工人们形成鲜明对比,却让艾丽西娅心中情不自禁地产生一种天然的厌恶感。
看见缓缓走来的艾丽西娅,他们交头接耳地商议了几句,便朝着艾丽西娅的方向迎上去。
“您好!这位大人!”两人脸上挂着热情但虚伪的笑容,“请问您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们的老板莫里斯兄弟吗?”
艾丽西娅停下脚步,看了那两人一眼,没有回答,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将路边那些工人和一脸呆滞的管理者都抛在身后。
艾丽西娅厌恶看到的一切,但她无力、也无意去改变什么,社会的现状一向如此,从文明诞生之初,这一局面就已形成并长期存在。
在失去了迫在眉睫的危机之后,凡人总是会不可避免地陷入无穷无尽的内耗之中,剥削与压迫犹如笼罩在文明之上的阴云,一刻也未曾消散。
而导致这一情况出现的根本原因,艾丽西娅也完全无法理解。
也许是掠夺的意识已经完全植根于凡人的基因深处,也许是文明体系和社会制度一直都不曾真正做到完善与合理……但无论何者,都并非某个人通过短时间的努力就可以解决的。
这个问题或许永远不会有答案。
……
从工业区退出来后,艾丽西娅重新辨认了方向,打算回到老城区的魔法店,但走在街道上时,她突然遇到了一支奇怪的队伍。
那是一支十二人组成的作战小队,每个人都身着漆黑的特制盔甲,腰间佩戴着亮银色的燧发火铳,背后背着巨大的双手剑或者仪祭刀。
小队静默地前行着,夕阳下,黑色的盔甲凝成沉重的光辉,呈现出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
……是他们?艾丽西娅吃了一惊,连忙闪身躲进了一栋建筑的立柱后。
对于这些家伙们,艾丽西娅并不感到陌生,事实上,这些年来,艾丽西娅已经和他们有过好几次的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