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长安来的王孙贵族,满是推荐着周清和百味楼之中的佳肴。
周清和浅笑一声道:“以往都是吃过的,我在江南的时候,教导过太子妃几日,是以也能够常常去百味楼之中用膳。”
周清和走到了乔锦娘跟前道:“先前是为师忘记了,见到百味楼三字才想起来。但你身旁这位丫鬟可是眼生得很,不是以前随在你身旁的小丫鬟?不知爹娘是谁?来自哪里?”
乔锦娘道着:“先生怕是记错了,当年随在我身旁的丫鬟就是糯米,只是因着那时候贪玩摔破了脸,脸上有疤,后来才养好了,只是现如今额头上还有着一块疤痕呢。”
周清和目光凌厉地直射着糯米,想了想,应该是自个儿多心了。
毕竟钱殷都已和谢香香相认了。
糯米有些胆怯地躲在了乔锦娘的身后,她一直都记得周清和。
九岁的时候,她在街上遇上了一个女子,那女子疯疯癫癫地拉住了她的手问她的来历。
糯米见到她眼中的凶狠,就咬了那女子一口跑了,只是当街跑得太猛撞上了一位商户的马车,脸上的疤痕快大半年才好。
后边,她随着乔锦娘见到周清和之时,都是有多远躲着多远的,好在周清和上课不像是其他的夫子那般需要丫鬟在旁边磨墨的。
当年周清和看自个儿的目光,如同今日周清和看自己的目光,一模一样!
若那个孩子真的命大,没死在茅坑里,堂堂吴王府的郡主,也不可能会在一处酒楼之中做着小丫鬟呢?
百味楼之中的生意极好,各个包厢早已是坐满了人。
乔锦娘与陆晞去了天字包厢,里面福禄与乔律荣郡王萨茉儿以及乔若云五人已在用膳了。
见到乔若云,乔锦娘有些诧异,“姐姐怎得也出来了?”
乔若云无奈地看向福禄郡主。
福禄郡主笑着道:“带她出来透透气,一直在安远侯府之中只能伤神,哎呀,钱叔怎得还不来?他不会不知路吧?”
乔若云:“……”
乔锦娘是希望乔若云能够觅得一位如意郎君的,先前对钱殷有些误会,可是知晓他是真的找侄女后,乔锦娘觉得钱殷是个可靠的郎君。
只是,若是乔若云真的和钱殷在一道谈婚论嫁的话,那么她就要回到临安去了。
临安相隔千里,乔若云泥人般的性子,在钱府之中受到苛待,她可真是鞭长莫及了。
钱殷姗姗来迟,拱手道:“抱歉,我来晚了。”
福禄站起来道:“钱叔,你去做什么了?若云姐姐可是等了你许久,你该自罚三杯的,糯米,赶紧给钱叔倒酒。”
糯米听令给钱殷倒酒之时,萨茉儿出声问着荣郡王道:“他们两个是兄妹吗?长得挺相似的。”
荣小郡王却不是这么觉得的,“哪里相似了?糯米肤白江南小美人儿般的长相,一看就是水灵灵的,钱殷他大老爷们肌肤黝黑又魁梧,这两人一点都不像。”
钱殷道:“糯米与我兄长是挺像的,头一次见到糯米,我还以为她就是我的侄女,只可惜多方打探之下,发现她不是我的侄女儿。”
糯米倒完酒之后,便下去招待其他客人去了。
乔锦娘也是细细琢磨着,这萨茉儿一说,她也觉得确实是有些相似之处,只是一个娇小一个魁梧旁人想不到一处而已。
不过,糯米的亲生爹娘都已寻到了,不日就会来洛阳,这相似恐怕就是巧合罢了。
毕竟,谢山长都说了,钱殷的侄女早就被仇家所杀了。
外边不断传来叫好声,乔锦娘听着,应当是周清和又在外边作诗了。
福禄轻哼一声,“怎么到哪里都有她们母女二人?烦死了,早知道她们来我就不来了。”
小陆晞给福禄用公筷夹了一块鸭肉道:“姑姑别气,吃块鸭肉降火消消气。”
福禄看了眼乔律道:“你都比不上你三岁的小外甥。”
“我四岁了哦!”小陆晞伸出来四根手指头。
“你就是三岁。”福禄道,“有一个月才满四岁呢。”
小陆晞耷拉着脑袋,委屈巴巴地把鸭肉重新夹回了自个儿的碗中。
福禄:“……”
乔律笑了笑对着福禄道:“你不理周诗徽就是了,我也素来不理她的,我们婚期都已定下来了。”
“婚期定下来了?”乔锦娘好奇道,“定在什么时候?”
“明年三月,今年都没有什么好日子了。”乔律有些可惜地说着。
乔若云对着乔锦娘道:“爹娘都觉得婚宴还是在长安办的好,是以婚期定在来年。”
福禄听着外边的热闹,多喝了几杯酒,便想着要方便,带着丫鬟去了酒楼后厢的恭房处。
出来时,便见到了周诗徽。
她已经躲了周诗徽几日,今日可真的是冤家路窄了。
“福禄!”
福禄对着周诗徽道:“你想要做什么?我可告诉你,我与乔律的婚期已定下来了,就定在来年的三月,我与乔律已是板上钉钉的夫妻!”
周诗徽道:“师兄被压迫着娶你,你还怡然自得了,乞巧那日你应该也见到了谢香香吧?她才是师兄的青梅竹马,你以为师兄叫湘湘是在叫你吗?不是,是在叫谢香香!”
“谢家只有谢香香独女,需要招郎君入赘,师兄入赘不得,你不过就是谢香香的一个替身罢了!”
福禄呵呵冷笑一声道:“你总算是承认了乔律不喜欢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