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清楚了顾昭禾刚才的口语。
她说‘我能给你治病’。
像是突然间被一个重锤砸中了,让他的头一阵阵发懵。
她在说什么?
他这可是侏儒症。
虽然她是圣女,身份尊贵,也是下一个女皇的继承者……
势必要技能多样,且文韬谋略样样精通。
但从没有哪个圣女,是个大夫……
他甚至开始对顾昭禾的话感到怀疑了。
他就当逗趣一样,并没有过于表露自己的心情,很多年前,他就是因为太过于表现自己的情绪,所以才给了奸人可乘之机。
他那张小孩一样的脸上布满了难以捉摸的情绪,“很久了,大概二十多年前。”
二十多年前?!
那他现在最起码三十岁了?
“朕已经四十多了。”小皇帝,不应该说是昌裕皇的嗓音里突然多了抹沧桑感,让顾昭禾为之一振。
她这才真正意识到,坐在她对面的人不是个小孩子,而是一个皇帝。
到现在,她也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昌国关于皇帝的一切都遮掩的这么严实——他确实无法成为一个好的昌国的形象代表者。
可他的血统又是高贵的,纯粹的。
所以国家需要他。
或者说目前的皇族需要他。
所以他才会成为一个形同虚设的人。
这个前后因果并不难想,顾昭禾虽然做不到彻底分析好他的一切,但却能看出个大概。
能对他做到一定程度的简单分析。
她现在在皇宫里没有同盟,想做点什么事情都艰难,虽然昌裕帝没有什么强有力的实权,但是他的身份地位在这里,而且关键是,他也是这个环境里的弱者,而他本不该成为弱者。
所以顾昭禾觉得他心里多少都会有不甘。
那她就愿意抓住这个突破口去为自己寻找机会。
“也还好。”她淡淡说了一句,然后朝四周看了看,还好,没什么人注意他们,甚至那名之前把她当贼一样监督的小宫女都放低了戒备。
看吧,这个皇帝有多好用。
她必须想办法和他走的近一些。
而最保险的解决方式就是自己对他有用,要展示出自己对他有利的一面。
所以她偷偷用左手把自己的医药匣子放了出来,“如果你能有机会让我们单独相处,我可以给你检查一下身体,你既然不是从小就这样,那肯定石中间被人害了,只要不是基因学我都能解决。”
顾昭禾原本以为自己说了基因这种词汇,对面的人会听不懂。
可他却立刻两眼放光了。
“你……你……”
他顿了一顿,继而高兴地喝了一口珍珠翡翠汤,“好!朕会找机会。”
呃……
难道是通过基因这个词汇听懂了她的隐藏身份?
顾昭禾有些迷惑地看了他一眼,默默把自己的医药匣子收了起来。
既然他听懂了她的厉害之处,那她就不在这个时候冒着风险给他展示自己的能力了。
但同时,她也感觉到了一丝好奇。
不是对昌裕帝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