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咬着牙,看着白慕歌,试图把话说得明白一点:“白慕歌,本官问的,其实并不是你对这场宴会的感受,也不是对南国公府如何招待宾客的感受。
本官问的是,你对你的堂兄,继承了南国公府的爵位,有什么想法。你何必故意左言右而顾其他?还说出……还说出这许多建议来!”
白慕歌似乎奇怪地看了一眼户部尚书,问道:“南国公把自己的爵位,给堂兄继承,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尚书大人觉得,白慕歌应该有什么感受?
子承父业,没问题啊。还是尚书大人你觉得,堂兄这个位置,来得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我心里才应该有些想法?”
户部尚书嘴角一抽。
这白慕歌简直是有毒吧,被这小子这么一说,这局面成什么了?成了自己这是因为质疑白暮深,不配继承这个世子之位,才故意问白慕歌这个问题了?
他赶紧开口道:“白慕歌,世子是南国公的嫡长子,继承爵位理所应当,哪里有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你想多了,本官并无此意!”
白慕歌道:“哦,我还以为尚书大人这么问,是因为怀疑我堂兄,不是南国公的儿子,所以认为他不能继承爵位呢,真是吓了下官一跳,毕竟下官这个白家的本家人,都没听说这种秘闻。”
白暮深:“???”
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这他娘的,要是继续被白慕歌,这么胡乱掰扯下去,是不是从明天开始,这个京城的众人,都要开始讨论自己的身世,分析自己是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了?
户部尚书也成功地被噎住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白慕歌这句话竟然会这么接。
自己是脑子多有包,才会跑到南国公府,暗示白暮深不是南国公的儿子、南国公是被人戴了绿帽子啊?
户部尚书现在觉得,自己跟南国公府的关系,已经因为白慕歌这么个玩意儿,真的有反目的风险了!
白慕歌道:“那尚书大人,您不是这个意思,那又是什么意思呢?既然你不是觉得,我堂兄名不正言不顺,问我的感受,那你就是觉得,南国公名不正言不顺,不该继承这个南国公的爵位了?”
户部尚书:“……”
这不是我觉得,这是整个京城都这么觉得。
但是本官不是很能理解的是,原本应该最是生气、不甘、愤恨的你,为什么看起来半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还能反手甩锅本官,说是本官在质疑南国公父子,让人觉得我在帮你出头一样。
这你让本官怎么接?
倒是这个时候。
白暮深强撑着笑容,说了一句:“户部尚书大人,您已经站了半天了,要不然您先过去落座?莫要累着了!”
他和户部尚书以为的剧情。
其实都是白慕歌,在听完了户部尚书的问题之后,心中郁卒,露出不甘的神情,说出酸溜溜的话语,让他们心里爽快一下,如果白慕歌气得出言不逊了,他还能名正言顺地,让人把白慕歌给赶走,直接丢出去,让这小子丢尽脸面。
但是现在呢?
继续被白慕歌这么带节奏的下去,他们家跟户部尚书府,想不结仇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