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害陛下的凶手落网的消息,很快地就被公布出来,宫内宫外,所有盯着此事的人,都在第一时间,收到了这个消息。
朝华殿内。
德妃端坐在首位,同自己的娘家妹子说着闲话。
就在此刻,贴身的宫婢进来禀报:“娘娘,原来是绰妃娘娘,毒害陛下,目的并非是要陛下的命,只是为了陷害玄王殿下。陛下褫夺了绰妃娘娘的封号,把人禁足在寝宫了,只是也说了吃穿用度,一切如故。陛下还说了,若有人敢效仿绰妃,斩立决。”
德妃:“知道了。”
德妃的妹妹,也是长平侯的夫人,她开口道:“姐姐,都说陛下心中爱的,是已故的皇后,可如今看来,陛下对绰妃,也还有几分情分。”
德妃挥退了宫中宫婢,这才道:“不是情分,是亏欠罢了。”
长平侯夫人:“啊?”
德妃缓缓地道:“自古以来,帝王独宠自己心爱之人,并不少见。君权神授,陛下是天子,天子想偏爱皇后,偏心玄王,岂需觉得对其他妃嫔和皇子亏欠?雷霆雨露皆为君恩,其他人又有何资格为此不满?
但是陛下,到底是仁德之君,故才因此,这些年对六宫妃嫔,过分宽和,十分优待。不然你以为,你为何能常常进宫见到我,本宫又如何,当上了这德妃?”
煊晋皇朝的一品的妃位,是老祖宗订下的贤、良、淑、德四妃。
四妃之下,则是封号普通的二品妃子。再往下,便是嫔位。
长平侯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姐姐说的是,按理说,后妃是不能随便见娘家人的,都得要陛下特赦,可是自打当年皇后进宫,陛下不再宠幸你们之后,便准许我们这些娘家的女眷,随时都能进宫来陪伴娘娘们。
纵然陛下再未宠幸你们,可是陛下还是让您和玉王的生母,都早早地成为一品的四妃之一。其他的娘娘们,即便是没生下孩子的,也都破格晋了两个份位。若非是绰妃当初偏要寻玄王的不痛快,她也不会被降为二品的绰妃了。”
德妃慢声道:“不错!陛下这些年纵然没给我们宠爱,但是已然是非常照顾我们了,绰妃若是聪明,就当珍惜陛下这一份亏欠,为自己和娘家,谋取几分利益,而不是想那些不该得的,耗尽跟陛下的最后一丝情分。
这皇位,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陛下是要留给玄王的,她乱掺合什么?倒是玄王性子懒散,怕是根本就不想继承,未来他死活都不要,本宫和绰妃的儿子,说不定还能捡个漏。
就是捡不到,陛下也不会亏待我们。凭着良心说,以玄王之才,玄王做这个皇帝,也没什么可说的。你说绰妃这般行为,是为了什么?倒是平白便宜了本宫,玉王如今没了竞争力,玄王若是怎么都不要,那这位置……就是我儿了的!”
长平侯夫人听到这里,都惊呆了。
愕然地看着德妃。
德妃笑道:“这般看着本宫做什么?怎么?没想到本宫竟然这么想得开?”
长平侯夫人:“是!我以为,姐姐心里,多少是有几分怨恨的,却没想到……”
德妃慢声道:“起初有过怨恨,也有过不满,也曾为此跟陛下闹过,可是都没用。后来本宫慢慢了悟了,世上的事情看透了,也就那么回事。
陛下这些年也未尝好过,皇后离他而去,他身为君主,受万人敬仰。他什么都有了,却留不住心爱之人,他比我们所有人都失意、都寂寞。
当年皇后离开,陛下不吃不喝好几日。若不是玄王端着饭碗去找陛下,陛下会不会振作起来都不一定。绰妃只道自己苦,倒没想过,陛下是不是也苦。而这世上,但凡是人,又有几个人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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