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充满了警告的味道。
薛丞相这么多年来,一直结党营私,朝堂上他的人不少,煊晋帝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对于皇者来说,手下的人在自己能够容忍的范围里头,搞一点并没能耐威胁到自己的小手段,他是可以接受的。
帝王术是权衡,而非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可是……
当薛丞相因为投靠他的人太多,从而忘记了,应该如何跟自己的君主说话,这便要敲打了。
薛丞相登时冷汗如瀑,人也精神了不少,自己虽然权柄滔天,追随者众多,但是这些都是陛下给的,万一有朝一日,陛下要全部收回,那自己可能什么都没了。
他立刻道:“陛下,请您一定要相信,臣对您,对煊晋皇朝,一直都是忠心耿耿!”
煊晋帝的确是相信,对方至少此刻,是没有不臣之心的。
所以他敲打之后,也没有再做为难,沉眸道:“起来吧!下次想清楚了如此措词,再来对朕说话!”
薛丞相赶紧道:“是!臣谨遵陛下教诲,多谢陛下开恩,宽恕臣下!”
起身之后。
他这才道:“那……不知道陛下您,为何决定,放即墨楚离开?这是一个制衡胤盛国的筹码啊!”
煊晋帝道:“白慕歌,这个问题,你来回答薛丞相!”
薛丞相一听,心里登时又不爽利了。
这算是什么?
如此重要的,涉及国与国之间的大事,白慕歌这个三品的官员知道,自己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却一无所知,难道对于陛下来说……
自己真的已经是昨日黄花,啊呸……是已经垂暮的,不值得再重用的宰相了吗?
白慕歌站出来:“是,陛下!”
接着,她看向薛丞相,解释道:“丞相大人,我们查探到消息,即墨楚看似是胤盛帝最宠爱的儿子,但事实上他们父子是竞争关系。
胤盛帝从战败受伤之后,威望便不及即墨楚。
所以把即墨楚放回去,让他们父子相争,对我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薛丞相愣住了:“是这样?那胤盛帝在将近年关的时候,把即墨楚派来,并不是因为,有多要紧的事,要即墨楚来煊晋办妥?”
难道自己之前推断的思路都错了?
白慕歌解释道:“对!胤盛帝选择这么做,只是因为,他并没那么在意这个儿子,所以对方在不在自己身边过年,是不是年关将近了,胤盛帝都无所谓!
甚至,对方把即墨楚送到了煊晋来,都想干脆借我们的手,杀了即墨楚,让拥戴即墨楚的胤盛国百姓,为此事义愤填膺,也为胤盛帝再次攻打我们煊晋,添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