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晋帝也扫了一眼令狐悦,警告道:“玄王!”
玄王殿下轻嗤了一声,也不再继续说是丞相做的了,毕竟自己这种分析,的确是没有证据的,而且还是怼丞相,父皇就是做表面功夫,也不可能完全不给百官之首面子。
薛丞相见着陛下站在自己身边,登时更觉得有了底气,认为陛下肯定也是怀疑白慕歌了!
于是赶紧趁热打铁道:“陛下,按照规矩,既然这么多人都供出了白大人,白大人也合该配合大理寺,接受审问才对!
大理寺的刑罚可是不少,老臣相信,不管是多嘴硬的人,也会招出自己做出的恶事。”
薛丞相当然知晓,这事儿不是白慕歌做的,但是……自古以来,被屈打成招的人,比比皆是,这白慕歌看起来细皮嫩肉的,要是最后受不住刑罚,只得承认是自己做的,也不是不可能。
到时候,自己就高枕无忧了!
煊晋帝沉眸,脸色有些不好看,开始考虑这件事,不管自己是否相信白慕歌,这个案子查到这里,审问白慕歌是应当的。
只是若是明知道,对方是个忠臣,是个贤臣,还把对方下狱,让人盘问,这其实并非帝王所愿。
玄王殿下再次站出来,开口道:“父皇,白慕歌是个什么人,您十分清楚,京城的百姓们也十分清楚,相信满朝文武,也没几个人心里不明白。
若是要请白慕歌走一趟大理寺,问个几句话,儿臣没有意见。
但若是要下狱,要审问,儿臣以为,如此会寒了忠臣之心。”
铭王这个时候,也跟着站出来道:“父皇,七皇弟说得有道理!再说了,白慕歌如今这么得京城的百姓们喜爱,若是因为一些贪官的言词,就把白大人抓起来,一顿毒打,百姓们如何看待?
就算到时候查出来真相,与白大人无关,可若真的是依丞相的说法用刑了,想必是会引起众怒的!”
大理寺卿也十分紧张地说道:“是啊,陛下,铭王殿下此言有理!若是真的将白大人抓起来,严刑逼供,臣很是担心,不需要一日的功夫,臣自己的府邸,和大理寺衙门,恐怕都已经被百姓们的烂菜叶,丢得臭不可闻!”
到时候法不责众,最多也就只能杀鸡儆猴,而煊晋皇朝的百姓们,个性还都特别倔强,若是真的有人为了这种事,被杀鸡儆猴了,其他自诩正义的百姓们会更加疯狂,闹得越发严重。
且不说他本人跟白慕歌的交情,只为了不在接下来的时日里,住在粪坑,他都不能让陛下同意相爷的馊主意。
阎坚老将军也站出来道:“陛下,末将以为,的确是可以采用折中的手段,让白大人配合大理寺卿,接受一些提问便作罢,没有必要闹到下狱这样夸张。
所谓捉奸捉双,拿贼拿赃。眼下,既没有在白大人身上发现赃款这样的物证,唯一作为人证的白暮深,还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这无凭无据的,只凭着那些个不成器的蛀虫们,说白暮深对他们说过什么,便要将堂堂御使大夫抓起来,严刑拷打,这不是闹笑话给别国看么?”
煊晋帝蹙眉,开始沉吟此事。
毕竟若是换了一个人,被牵扯到这个份上,都是要被关起来审问,直到事情水落石出,看看此人是否可以沉冤昭雪的,但是两个儿子都是这个态度,最主要的是,帝王自个儿也不想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