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没有任何的起伏,正如她看向薄暮年的眼神一般,除了冰冷,再无其他。
有人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吧。
可在沈初看来,不管她爱不爱薄暮年了,曾经受到过的伤害,也是永远都过不去的。
那一天晚上的事情直到现在她还历历在目,夜半的雨有多冷,她的心就有多凉。
薄暮年在跟她谈狠心?
笑话,论狠心,又有谁比得过他。
她不想跟他再说任何一句话了,如今看到薄暮年,沈初已经心如止水了。
她说要放弃这个男人,她就真的放弃了。
这一次,薄暮年也不敢再拦下沈初了。
他站在那儿,也想起来一年前那天晚上。
讽刺的是,外面的天突然惊起一道闪电,滂沱的大雨说下就下,一如一年前,他逼着沈初跪在薄家祠堂前的那个晚上。
时隔一年多,他还记得那天清晨,他走到祠堂门口,沈初狼狈地跪在祠堂外面,她浑身上下都是雨水,抬起头来的一张脸白如奶浆,平日灵动的杏眸里面满是颓色,可尽管如此,她眼底深处依旧是执着。
他想起自己那一句可笑的“知道错了没,想起她那一句发颤却又决绝的“我们离婚吧,薄暮年”。
时隔一年,他如今想起来,才幡然发现,原来从那一天开始,沈初就决定不爱他了。
这个认知让薄暮年备受打击,雨水被风吹过来,打在脸上冰冷刺骨。
薄暮年看着那雨幕,非但没有往后退,还走了进去。
冰冷的雨水瞬间将他吞噬,他站在那儿,突然明白了那一天,沈初跪在薄家祠堂门前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