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倾再度失业时,已经快过年了。
这时间学校早已放寒假,闵昶白天看着医馆、照顾爷爷、处理杂事,晚上则是刷题学习,为明年高考做准备。
上午,墨倾下了楼,踱步来到前台,问处理账务的闵昶:“有病人吗?”
闵昶回:“没有。”
“……”
亏钱的破医馆早倒闭得了。
闵昶瞥见时间,顿了下,迟疑地问:“今天没人给你介绍工作了?”
往日这个点,墨倾早出门工作了。
对于工作的态度,墨倾风雨无阻,偏偏她这人似乎没有工作运,适合搁家里当祖宗。
墨倾说:“没有。”
闵昶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过完年再说。”墨倾倒是很洒脱,拍拍手就往会诊室走。
闵昶警惕地看着她:“我看了一下库存,上个月进的药材已经用掉一半了,你在做什么?”
“炼药。”
“……”
他还炼金丹呢。
不过,拍卖针灸针得来的钱,足够墨倾造的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算完账,墨倾还待在会诊室。
闵昶接到楼上闵骋怀的电话,吩咐他去买些年货回来。闵昶犹豫了下,敲了敲会诊室的门。
“进。”墨倾声音传出来。
闵昶推开门,还以为会见墨倾在熬药,未料,墨倾却坐在办公桌前,摆好了文房四宝,手持一支毛笔,正在纸上作画。
墨倾问:“什么事?”
闵昶却没说话,走过去,低头瞧着墨倾那幅画,被离子巷的雪景惊了一会儿,尔后真诚地夸赞:“画的不错啊。”
谁曾想,墨倾在放下毛笔后,鄙夷地瞧了他一眼:“你什么审美?”
“……”
闵昶怔住:夸她也不行?
墨倾慢悠悠地说:“不用为了讨好我说一些违心的话。”
“……”
闵昶不懂画,但也没有恭维的意思。不过,见墨倾这么说,他也不争了,挠着头心想自己是否要培养一点艺术审美。
墨倾捏起那张纸,揉成了一团,往垃圾桶里一扔:“说事。”
“哦。”闵昶惋惜地看了眼满是纸团的垃圾桶,“我要去买年货,你要一起去吗?”
墨倾眼一抬:“去。”
这年头过年,已经没什么年味了,闵家不需要去拜年,也无需囤什么年货。但形式还是要走的,出门一趟,囤一周的瓜果零食和食材,算是凑一点年味了。
墨倾上楼穿了一件大衣,腰间一束,盈盈一握,脚上穿着及膝长靴,小腿细长,衬着清冷疏离的气息,气场十足。
“去哪儿?”将头发拨到身后,墨倾问。
闵昶瞥了眼身上简陋的衣服,感觉自己像个拎包的:“附近一商场。”
年货哪里都能买,为了图方便,闵昶就挑了个最近的。
却没想,这样也能遇见熟人。
地下超市里,在一片零食区,澎韧推着装满食物的推车,余光一扫,透过货架缝隙瞥见墨倾、闵昶二人,顿时后退几步朝他们俩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