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哪儿听来的风言风语,说她与谢家那两兄弟的关系不清不楚。
那两兄弟,当然也包括了谢北息。现如今,娇阳与牛头脸的关系是摆在明面上来了,京城里几乎人尽皆知,皆是不敢言。
与谢北息的事情还比较隐瞒,没几个人知道,牛头脸有些不确定,这不特地带着人来,在他宣誓主权。
看到没看到没,你心心念念的人有主儿了!既然都要走了,那就别肖想不属于你的女人,早点死了贼心!要不是这样,他还懒得来这一趟!
牛头脸摆着一张臭脸,胳膊从后面伸过去,揽住娇阳的双肩。看着谢北息的眼睛恨不得黏在娇阳身上的样子,嘴里冷哼一声。
还说什么这次离开京城,最舍不得的人就是自己呢,要他看是令有其人吧!
娇阳有些失笑。她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了红火又耀眼的太阳,之后又怎么可能看得上的灯光?
所以灯光呀,你去夜里吧,那里是真正需要你的地方,在白天里,我们已经有太阳了。
“骄阳,你...”
谢北息眼眶有些红了,下意识想要道歉。他那天喝醉了,后面陆陆续续记得对他做的事情,他不是有意冒犯的,他在自己心里,是遥不可及孤傲不能亵渎的月亮,与兄长天生一对,却是自己这辈子注定过不去的迷瘴。
道歉的话还未出口就被打断,娇阳暗自瞪他一眼:没看出她与牛头脸正在热恋期吗,说这些煞风景做什么。真不会看人脸色,难怪都在京城那么久了,还不能讨他兄长喜欢!
牛头脸狐疑的目光反复扫过两人。
娇阳假意关怀谢北息几句:“你哥见你要走,非要拉我过来一起看看。其实你哥这个人吧,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别说你了,就是小爷我当时跟他刚认识的时候,也被你哥气到对他退避三尺,后来随着我们长大,才慢慢发现了对方的好。
所以你到了边关,对着那些将士们,千万不能说你哥的坏话。你们都是谢家的人,哪怕不处在一块儿,命运早已将你们连结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知道了吗?”
牛头脸看着她,脸色逐渐暖了起来,记忆回到了几年前,与她初识的时候,还有之后与她相处的朝朝暮暮。
眼眶渐渐地红了,鼻头一酸。
奇怪,怎么现在就开始回忆了,他们明明才刚刚开始,日后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可以用来当做回忆的素材。
牛头脸偷偷地摸了摸眼泪。
娇阳懒得揭穿他,吩咐后面的下人把这次准备的东西送上来。一些吃的,还有金银细软。
并不贵重,甚在心意。有什么比庶子出城,嫡子相送这件事更威风的呢?从此以后,广平侯府两兄弟不睦的谣言不攻自破,那些背地里想借此大做文章的人,也再也没了后路。
广平侯府依然是广平侯府,如同府里的铜墙铁壁,坚不可摧、攻不可破。
谢北息拿着手里的包裹,眼眶越来越红,视线模糊,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落下。
“兄长...”
牛头脸被这一幕搞得要起鸡皮疙瘩,刚刚内心被激起来的感性也散了个一干二净,连忙摆手:“行了行了,东西你也都收了,快点儿从哪儿来往哪儿去吧。小爷我还赶着跟我家娇阳过二人世界呢!
到了边关,要有什么事不要憋着,受了气更不要往肚子里咽,广平侯府永远是你的后盾。”
“兄长...”谢北息不停地哭着,身高八尺的男儿,还从来没有如此,哭得那么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