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狗道士倒说了句人话，“不能杀啊！若是私刑处置了她，秦晴小姐在地下也会沾染杀孽，来生是要还这笔孽债的，除非是警官杀她，那是公理杀她，这才不沾因果，但公理不杀她，她便不能杀！”
“呵呵、呵呵呵……”
这时候，大厅里，竟然响起了凄凉的女人笑声。
众人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却见是此前被折磨得痛苦不堪的叶思黎，发出了这笑声。
而此前塞住她嘴的布条，竟然因为她的下巴再度脱臼，所以被她吐了出来！
随即，她抬起头来，那张浇过血又被喷过酒的脸上红白驳杂，又有冷汗一直从额头往外冒，让她看着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可她明明都已经虚弱至极，一双杏眼之中却似有火焰燃烧！
她用喑哑又模糊不清的声音说：“秦丞，想让秦晴安息吗？那就求我啊。”
秦丞走到叶思黎面前，伸手用拇指和食指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你说什么？”他问，声音冷酷如审判生死的阎王。
她明明已经落在他的手上，任他束缚、任他放血、任他为所欲为，卑微如他脚下随时会被碾死的蝼蚁。
可是她却大言不惭地说了什么？
有他抬着下巴，叶思黎才感觉自己说话轻松了些许。
接着，她用沙哑的声音着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我说，求我，我心情好，才让你的秦晴安息。”
“你想死！”他怒道，掐着她下巴的手向下移了两寸，再度掐住了她的脖子。
这会儿，叶思黎反倒是不怕了。
她痛苦过了头，这会儿反倒是没了什么感觉，而且人也异常的清醒。
所以她知道，秦丞不会杀了她。
至少，不会是现在，在秦晴的棺材前面，在道士刚刚说私刑处置了她，秦晴下辈子也要跟着倒霉的时候。
所以，这便给了她绝境反击的机会！
叶思黎毫无惧色，再度用她含糊的声音反问，
“是杀了我泄愤重要，还是让秦晴安息重要？又或者，让她安息的愿望，还不如你的面子重要？”
这一次，秦丞竟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他当然知道，求她一句，与他并非什么难如登天的大事。
可是偏偏，在这个眼神倔强如夏夜肆意燃烧野火的周梦卿面前，他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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