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说着，她便被人抬上了活动的病床，然后又被推入了手术室。
一针麻醉针扎入皮肤，她便再也感觉不到疼痛。
三个小时后，叶思黎昏迷着被推出了手术室。
可惜了，如果她醒着，就能听到哑巴说话的奇景。
“手术情况怎么样？”他问。
“手术很成功，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她一个月之后应该就可以拆绷带，恢复视力了。”医生回道。
“好，”他顿了顿，又问，“麻醉效果多久过去？”
“大约2个小时之后她就能醒。”
“嗯。”
之后，叶思黎再被人推回了病房里，再被人温柔地抱回到原本的病床上，盖上厚厚的被子，给她保温。
麻醉之后，她并不清楚，她的噩梦，她的魔鬼，正静静伫立在她的病床边，痴痴看着她沉睡中的脸。
一根修长的手指抵上她柔软的唇。
“骗子。”秦丞开口，终于发出了抗议的声音。
明明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消息，根本不清楚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他经历了多少困难，就说他死了。
“你还是那么喜欢说谎，居然说我死了。”
他继续发泄不满。
然而她深陷麻药的药效之中，无法反驳。
不过，她不仅说他死了，还说他是飞来横祸、无妄之灾，以及她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就是遇上他。
可是……这些话在严格意义上来说，却算不上谎言了。
所以哪怕他听着再难听，也只能憋着。
看着她平静的容颜，瘦削的面庞，他叹息一声，忽然开口，
“对不起，关于所有的事情，如果一开始是我伤害了你，给你带来了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那现在，可不可以看在生生的面子上，给我一个补偿你们的机会？”
她无言以对。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他得寸进尺。
她当然无法说话，只能静静躺在病床上，无条件接受着此刻的一切。
“谢谢你，还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接近你，补偿你，听你说话，看到你和生生。”
他放开落在她唇上的手，转而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面庞。
她无言，依旧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这样的平静似乎助长了他的气焰。
他忍不住又问，
“那你说，你想让我怎么样，才能真正原谅我，在你眼睛恢复之后，在你看到我之后，也能像现在这样，容许我在你身边陪着你呢？”
她没有回答，也给不出答案。
他看着她的脸，恍惚间想起最初遇见的时候，她曾经问过他，
“秦丞，那我也想问你一句，如果最后真的证明周梦卿另有其人，你又该拿什么偿还我？”
问题此刻已经摆在面前，然而他却仍旧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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