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碌举起茶壶喝了一口,瞥他一眼道:“我怎么听说,就是你在搞事情?”
梁叛一瞪眼,佯怒道:“是谁在造我的谣!饭可以乱吃,话是可以乱说的吗?这都够枪毙的罪过了!”
陈碌皱眉道:“甚么叫‘枪毙?’”
“就是用长枪捅死他。”
陈碌懒得跟他鬼扯,一挥手道:“你老实说,今晚是不是你在这里搅风搅雨?”
“天地良心,绝不是我!”梁叛举起一只手掌,“我梁某人现在就冲着紫金山,向太祖爷和马娘娘发誓:今天晚上我一定是老实做人,本分做事,到点下差,准时回家,绝不参与任何违法乱纪之事。”
陈碌越听他说,眉头皱得越紧,不悦地道:“我何时说是违法乱纪之事了?我是说今天在二条巷和四条巷抓丁家老三的,是不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抓郃阳侯家的小子是甚么意思!”
“赵开泰是我抓的没错。”梁叛道,“但是丁家老三不是我抓啊,不信你瞧着,等会我就跟着你走,你去哪我去哪,只要你今晚管我一顿饭,我梁某人一定可以自证清白!”
“我管你个鬼!你说,你手下那几个白役哪里去了?”
“不知道。呵呵,他们是我弟兄,又不是我的长随,平时想做甚么就做甚么,我管人很宽松的。”
“你的意思是我管人很严厉咯?”
“那倒不是……”梁叛十分殷勤地接过老陈的茶壶,替他续了半壶水,又送了回去,笑道,“孔圣人是‘因材施教’,你陈大人是‘因材施管’。像我这种自觉的,就管得宽松一些,似斥候总那种偷懒耍滑的,不妨严管!”
那抱剑的汉子再次看了梁叛一眼,白板似的一张脸总算有了一点表情。
是那种又惊讶又鄙夷的表情。
陈碌也有真点佩服此人的脸皮,他无奈地摇摇头:“照你这么说,斥候总替你机速总跑前跑后,倒忙出不是来了?”
“没有甚么是不是,你看斥候总到扬州也去了好几日了,到现在只言片语也没传回来,耽误我抓人……不是,耽误我搞情报,不是偷奸耍滑是甚么!”
陈碌似笑非笑地道:“那么我请问梁大总旗,这斥候总办事不力,依你看该当何罪啊?”
“有罪倒不至于,我的意思,你陈大人干脆从斥候总调几个精英给我们机速总,由我亲自训练他们,省得以后老是麻烦斥候总是不是,平白给斥候总的弟兄们增添负担。”
陈碌张大嘴巴,他还是把这人的脸皮看得薄了!
“梁叛……”陈碌缓缓地道,“我看你的脸皮比台城的城墙还厚!”
“脸皮不厚吃不到肉嘛。”梁叛笑嘻嘻地道。
陈碌摆弄了一会儿茶壶,忽然慢悠悠地道:“既然你说斥候总不行,那我干脆把斥候总交给你,让你做斥候总的总旗,如何?”
“别了!”梁叛连忙拒绝,“机速总那帮人刚刚上点路子,已经使得顺手了,我可不想换到斥候总去。”
陈碌摇摇头,指了指那抱剑的汉子,问道:“你可知他是谁?”
梁叛向那汉子看看,笑道:“还不认识这位老兄,看这一身气势,断然是位绝顶高手!”
“他是斥候总总旗萧武。”
那抱剑的汉子猛然睁开双眼,两道锋锐的目光仿佛利剑出鞘,冷冷地洞穿了梁叛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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