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得这三个字,阿庆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然后指了指冉清的房里,大约是说他先生睡了。
梁叛想想也对,昨晚大家几乎忙了一夜,又是担惊受怕,都疲得很,一直撑到现在,哪有不累的,他指了指主屋,悄声问道:“俞太太睡了吗?”
阿庆小嘴朝堂屋一努,意思是还在堂屋里呢。
梁叛又指指地上的人,问道:“你瞧啥呢?”
阿庆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这个人刚才说要给我糖吃,让我帮他解绑,我在想,他身上哪里有糖。”
梁叛呵呵一笑,说道:“他都这样了,怎么跟你说的话?”
阿庆道:“他是装的,刚才还在跟我说甚么洪蓝埠这里交通外府,有杭州的好蜜饯,还有芜湖的蜜糖,一听见你回来,脑袋一歪就这样了。”
梁叛笑道:“那你倒想不想吃?”
阿庆叹道:“你又把我当小孩子了,那种东西我从小都吃腻了,我瞧他自己一边讲一边吞口水,倒比我想吃!唉,这等人何其可悲。”
“那你觉得该怎么处置他?”
“还处置甚么,送官呗。”
梁叛正纠结怎么处理这个人,一开始打算把这人带到二房跟前,向二房那边要个解释,就算要不到臊一臊二房也是好的。
不过想想没甚么意义,只有要脸的人才会害臊,把这人抬了去,估计也是白瞎。
现在经阿庆一说,似乎送官的确是个好办法!
之前是无官可送,现在洪蓝埠有一位“大事奏裁,小事立断”巡察御史坐镇,还怕没官吗?
他走进自己房间,从桌上抽了一张纸笺,提笔将昨晚这人撞门的经过前前后后写得清清楚楚,然后走出门,向不远处一座小屋之中招招手。
不一会儿,里面有个谢家的后生迟疑地走了出来,远远看向梁叛,又看看后面自己一族的人,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
梁叛又加大幅度招了招手,那人才小跑着过来,挠挠头道:“梁……梁五爷。”
梁叛将那张信笺交给他,说道:“小哥,请你再叫几个人来,把这小子连同这根木桩一起抬到码头上五湖茶楼,交给一位钱老爷。”
那后生一听“老爷”两个字,登时两腿有些发软,苦笑道:“小的一介贱民,怎么敢去拜老爷?”
至于甚么码头上五湖茶楼的话,他就压根不曾留意到。
梁叛掏出几颗碎银子,抛给了那后生,说道:“也不要你见,把人和木桩子抬过去,连着这张纸一起交给茶楼的掌柜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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