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我说明天就明天,先把桌椅买齐了,迎不迎的了客无所谓,我自己有用。”
“哦。”小六子这才知道,原来不是开着挣钱的。
“你下午再跑一趟东山,看看大哥今年在哪里贩茶,留个信在家里,近几年东南的形势不大妙,看大哥肯不肯回来帮我开茶馆。”
大哥就是他们儿时这一帮人当中年纪最大的,这些年在外贩茶,也不知几时回来。
“好嘞。”
小六子一听又有机会跟老大聚在一起,分外高兴,当即往县衙找雍关去了。
恰好这时候忠义牵了马车出来,梁叛转脸对丫头道:“帮我发一封信给陈老板,就说我这里要弄一个自己人碰头的茶馆,让他掏钱——连租金带经营使费一共算他五百两好了。”
丫头嫌弃地摇摇头,感慨道:“你不要叫梁总旗了,你叫‘梁总抢’好了!”
“啥意思?”梁叛一时没转过弯来。
“你总是抢钱啊!”
梁叛重重地敲了她一个板栗,笑骂一声,出了篷子上车去了。
“忠义,去能仁里,孙少保别院。”
天界寺距离能仁里也不远,梁叛回程的路上正好经过乾照和尚修行的别院。
所以梁叛趁着这一个时辰的空档,要去见见冉清。
马车在孙少保别院门外停了下来,梁叛递了帖子进去,还是径直到了竹林小屋。
冉清和两个娃娃都在院里。
两个娃娃坐在小矮凳上,面前都放了一个大人坐的方凳当书桌,在那里一人一句地背诵课文。
“今学者敬而不见得,又不安者,只是心生,亦是太……太以敬来做事得重,此……此‘恭而无礼则劳’也。”
“恭者,私为恭之恭也,礼者,非体之札,是自然底道理也。”
“只恭而……恭而不为……自然底道理,故不自在也,须是……恭……恭而安。”
“今容貌必端,言语必正者,非是道独善其身……”
原来冉清正在给阿庆和阿虎两人检查功课,但是阿庆背诵十分流利,阿虎却结结巴巴,终于在一句“见长廊柱”后面,再也背不下去了。
这两人背的是《近思录》,是南宋吕祖谦来访朱熹时,两人合作将周敦颐、二程、张载的著作摘章引句,整理成册,成为集理学精华于一身的著作。
后人读过《近思录》,便能将周、程、张等人的思想通学梗概,即所谓“学者循此途径,自卑升高,由近及远,下学而上达,才能臻于圣贤境界”。
没想到几天不见,阿虎已经从《史记》学到《近思录》了,这么大的学习量,怪不得背得磕磕巴巴。
别说这孩子只有七岁,即便换个大人来,也没有这么快便学会的。
谁知冉清毫不留情,阿虎没背出来,便被罚趴在凳子上,扒了裤子噼噼啪啪打了几下屁股。
阿虎雪白粉嫩的屁股蛋上,立刻多出几条红印。
梁叛远远看见阿虎默默穿上裤子,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却抿着嘴一言不发,更没有掉眼泪哭鼻子,而是翻开书认认真真复习起来。
阿庆则在旁边捂嘴偷笑,谁知被冉清抓了个正着,也扒了裤子抽了两下。
阿虎瞧了破涕为笑,鼻子上冒了个鼻涕泡儿,冉清瞪了他一眼,连忙掏手巾替他擦了。
还是阿庆眼尖,趴在凳子上,眼角儿瞥见外面的梁叛,登时跳起来,裤子也没来得及穿,精光着小鸡鸡叫道:“梁叛!哎呀,我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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