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安安心心陪陪冉清、画画图,设计设计自己的房屋,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但是他立刻想到一个问题:如果真的要买地盖房子的话,那可能要花一大笔钱,他手里这一千多两,未必就够。
况且娶媳妇还得花钱,不光他自己,老狗他们都要娶,都要花钱,光靠医馆的那点收入,就是把华大夫榨干了也榨不出几斤油来。
不得不说,对面避驾营这么一拆,医馆的买卖的确要比过去差得多。
以前林氏医馆开在这里,只这一个店,就能养活一大家子,还能靠着几代人的积累,攒下这么大一份家业。
但是眼下华春堂的收入,算算只够这么一大家人的日常用度。
如果老狗他们一个个都娶了媳妇,生了娃,那就一定是不够的了。
梁叛想着这些,微觉惆怅,该去哪里弄点钱呢?
他忽然灵机一动,他这副身家,当初就是靠着望远镜从陈碌那里赚差价得来的,现在虽然不在锦衣卫干了,但他依旧可以做一些望远镜啊。
这种好东西,还愁卖不出去吗?
想到这里,他也按捺不住了,取了二百两银子带在身上,叫忠义套了车往珠宝廊去。
马车在喧嚣的道路上行使,梁叛从车上向外望去,一切都好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人们照常说话,照常聊天,照常讨价还价、甚至一言不合挥两拳头。
虽然仍有摩擦,但这是免不了的,而正是这些真实的细节,才会给人以一种安全感。
梁叛四下搜寻了一遍那些身穿白衣的儒生,竟然一个都没发现。
他不禁微微纳罕:那些学生居然消停下来了,难道是因为李眉山的管束,还是在酝酿更大的运动?
不管怎样,至少现在的市面上总算平静下来,那些整日提醒吊胆的老百姓,似乎也都忘了这一茬,忘了过去所经历的痛苦和恐惧。
人们似乎已经完全从儒学生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这时马车恰好经过县学外面,恰逢几个身穿白衣的儒生打开门走到门外,这时路边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发现了他们,突然发起一声喊:“快跑啦,儒学生出来了!”
原本平静如常的一条街,顷刻间变得混乱不堪,不论是逛街的还是买卖的,听了这一声喊,全都惊慌失措,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
那几个儒学生见了这等情况,先是全都一愣,随即纷纷低下头来,又推开门相跟着回到了县学里。
眼看着县学的大门缓缓合上,梁叛心中更加不解:儒学生甚么时候变得这么谦让了?
难道只是因为李眉山到了,所以他们换了另一种战术?
梁叛猜不到,也管不着。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马车缓缓停在了珠宝廊那个毫不起眼的打磨水晶的店面门前。
铺子的门依旧是关着的。
梁叛走到隔壁一家首饰店中,打听起来。
那首饰店的掌柜有些不耐烦地道:“那个老头?他那也算铺子?不就是在巷子当中隔了几块板出来,这算甚么了?”
梁叛耐着性子听他说完牢骚,便将自己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那掌柜这才不咸不淡地道:“那个老头啊,前几天被几个人带走了,听他们说,那几个人好像是南京锦衣卫的。”
梁叛心下了然,锦衣卫自己要做望远镜,所以将这个会磨水晶的老头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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