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丹秋看了一眼后面的花销,“咨询费”加上车马、伙食、打点和杂项,一共花费两千六百两四钱。
后面附有详细清单,其中支付给梁叛那个江宁信息咨询服务社的“咨询费”,就有两千两银子!
如果让梁叛知道了这个数字,恐怕马上就会冲到保泰街去跟陈碌撒泼要钱。
钱丹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说实话他没想到要花这么多钱。
但是想到前面说的那些好处,以及赵小侯的身份所决定的绑票赎金,又觉得似乎还算可以接受。
不过他不能就这么轻易地签给陈碌,因为其中有几项很明显是超标的。
只见钱镇抚放下碗,从旁边笔架子上取了一支笔来,在清单上划划减减。
等划到“咨询费”这一项上,钱丹秋道:“这个‘咨询费’,似乎有些贵了。”
陈碌早有腹稿,说道:“梁叛那里收费倒是不高,最早只要二百两。但是为了赶上婚期,请他加急去办。他那里担保是三天找到人,收费一千两。此外交付赎金是一千两,一共二千。”
钱丹秋听了点点头:“这么说来倒是不算太贵。若要三天内找到人,光靠他自己一定是不行的,我听说这个梁叛在下九流中很有一点名堂,恐怕他也是要花钱找人牵线的。”
“不错,大人英明。”
钱丹秋道:“不过这些车马、伙食着实多了,我替你扣去八十两银子,今后做事须得节约一些。”
“是。”
陈碌连忙答应。
“嗯。不过,”钱丹秋将扣掉的减个总,最后剩下两千五百二十两四钱,“不过该做事还是要做,该花的钱总要花,不必太过谨小慎微。”
“是。”
钱丹秋一项项批过去,后面减扣的反而不多,因为不管是买诗还是甚么“立人设”,都是明码标价的,也不存在甚么车马费、住宿费、误餐费之类的花销。
不过梁叛十两银子的一首诗到了公文上又翻了一倍。
看完了所有的公文,钱丹秋轻轻咳嗽了两声,肺中传来一阵阵沉闷的咳响。
很显然,钱丹秋的病又发了,但他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咳嗽。
等到这一阵咳过去,钱丹秋连忙又给自己舀了一碗茶汤,一口气饮尽之后,脸上才慢慢的浮现出一丝红晕。
就在陈碌再次推辞钱丹秋给自己舀的茶汤之时,梁叛正坐在丫头的摊子上,一手摸着下巴,看着街对面的茶馆,和那两张封条。
早餐早就吃完了,碗筷也早已被丫头收得干干净净。
他已经坐在这里看了快半个时辰了。
小孟已经来“上班”了,但是他进不去,于是就坐在梁叛右手边的座位上,也在看着那茶馆和封条。
小铁坐在小孟的对面。
梁叛这个老板和他的两个员工,失去了他们的办公地点,只能借用“友商”的这张桌子了。
小老板娘丫头叉着腰站在灶台边,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那三个无业游民已经完全搅了她的生意!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灰布直身、头戴方巾的人走到茶馆门外,看着那两张封条便是一愣。
然后他退开两步,看看旁边医馆门头上华春堂的招牌,确认地址无误以后,再看看那两张封条,脸上惊疑不定的神色却变得古怪起来。
等到这人走向华春堂,打算进医馆里问问的时候,就听到街对面有人叫他:“崔夫子,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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