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关道:“我听说是个扬州来的盐呆子,叫季永年。”
梁叛摇摇头:“不是,是老大!”
雍关一愣,眼珠子转了两转,显然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甚么意思。
“是晁文龙那狗吊!”梁叛忍不住指名道姓地骂了起来。
实在是最近两天,这件事压着他喘不过气来。
而且他也生晁老大的气,当年除了早早在江面上翻了船完蛋的老三,大家都还聚在一起到现在,唯独晁文龙这个狗吊,把弟兄们都丢在南京,自己跑出去干买卖。
雍关一阵目瞪口呆,他再也没想到会在这时候听到老大的名字。
他不禁一阵恍惚,老大走了多久了?
一年,还是两年?
他感觉和晁文龙阔别很久很久了,久到都快忘了他们还有一个大哥。
其实这些年要不是五哥带着他们,现在他们几个也不知道散到何处去了。
哪里能像现在这样,有个二进大院,兄弟几个全住在一处,还养着小铁家的老娘,吃喝也不愁了,甚至小六子就快要娶了媳妇。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雍关自己心里是觉得,晁老大早就跟弟兄们淡了,如果今天不提起,可能再过两年,他就要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大哥。
但是今天五哥偏偏就又提到了老大的名字,而且是在这种情境之下。
梁叛对老八大概解释了一遍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并且告诉他老大这次应该是被人胁迫的,而且搞不好就跟倭寇有关!
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最后一不小心被官府抓到,被人按个通倭的杀掉,也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
雍关有点着慌了,毕竟感情淡归感情淡,可真要出了事,兄弟就是兄弟。
他已自没了主张,下意识地问:“那怎么办,我们得救他!”
梁叛点点头,他也是这句话,不管怎样,一定要先把晁文龙救下来。
但是具体怎么办,他没有很好的办法,因为始终躲在暗处,以至于现在他能够掌握到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
这也是他单独告诉雍关的原因,因为雍关为人冷静,肯思考,而且够聪明,不但可以帮他分担一些压力,也许还能为他提供一些新的思路和想法。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一个人再聪明,脑筋再好,也有思维上的死角,不可能将任何事都考虑得面面俱到。
“我一时也没甚么好主意,不过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老大现在暂时不会有甚么危险,我们还有时间。”
梁叛稍稍安慰了老八。
雍关也迅速冷静下来,他想了想问:“老大家里知道吗?”
“知道,他给家里写了一封信,我就是从信里知道他被胁迫的。”
梁叛说着将信找出来递给雍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