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叛奇怪地道:“干嘛将易容除了,等会或许用得上。”
“不用这个。”参二爷笑笑,“这是卑职常用的假面貌,暴露了颇为不便。”
说着掏出一只小铜镜来,举在面前,伸手到兜里又摸出几块面饼子样的东西,在手掌中心抹匀了,举手到脸上从上至下搓捏一遍,整张脸又换了一副容貌。
参二爷将边角修补平整,粗着嗓子说道:“用这个好了。”
梁叛摇头笑笑,便向目标的方向望去。
借着小庙的遮挡,梁叛可以看到不远处的绣春堂酒店,那个“钓诗钩”的旗招随风轻轻飘荡着,空气中浮动着从尼姑庵中飘散出来的香烛气息,以及绣春堂馥郁悠悠的酒香。
梁叛不由得在想:这些姑子每日嗅着酒香,倒有心思清修么?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却见前方不远处庵子的侧门打开来,一个穿着灰布姑袍,带着灰布小帽的姑子,手中拎着一只油光泛红的歪嘴大葫芦,居然就朝绣春堂走去了。
梁叛瞧着新奇,目光随着那姑子的背影移动起来。
只见那姑子身上的灰袍又肥又大,穿在身上晃晃荡荡,街边上有时吹一阵风起来,那袍子便贴伏在身上,显出一片稍显丰腴的身段来。
就连参二爷也被那姑子吸引住了目光,好奇地看了过去。
两人只见那姑子旁若无人地走进了绣春堂,隔了片晌,又带着那大葫芦出来。
不过这次她将大葫芦抱在了胸口,大概是太重而拎不动了。
梁叛目测了一下,那葫芦足有姑子半边身子的大小,少说也能装二十斤酒。
那姑子走得有些吃力,却不左看右看的露出紧张模样,反而大大方方穿过街巷,十分随意地从那侧门中回到庵子里。
梁叛和参二爷互相看看,心里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疑问来:这姑子打了满葫芦的酒,是自己吃呢,还是一庵子的姑子一道儿吃,还是给香客吃?
可似乎不论哪一种都在颠覆他们对出家人守戒清修的印象……
要不是眼下还有正事要做,梁叛恨不得翻墙到那庵子里瞧个究竟。
不过这时就听参二爷道:“大人,要不要我先去吕大人家附近瞧瞧?”
梁叛点点头,此时天色已经擦黑了,先让参二爷去打个前站,如果确实有问题,晚上再同高大爷一起来探一探。
参二爷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两根小铁片来,挂在手腕上互相一敲,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修伞……修伞……续接伞骨、修补伞面、描字雕花……”
一边吆喝一边朝吕致远的小院走去。
还没走出几步,就听院里有个女人的声音喊道:“修伞的等等。”
参二爷只好回头来看梁叛,眼中是询问之色。
梁叛心想还是顺应其变的好,省的露出马脚,便做了个手势,叫参二爷等一等再看。
不多一会,那扇侧门又“嘎吱”一声开了,还是那个打酒的姑子,这次没带酒葫芦,臂弯里夹了三把又大又重的旧油布伞出来,手腕上还挂了个小巧纤细的花纸伞。
“修伞的,瞧瞧这几样,修得修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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