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叛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趟心腹桥。
他怕高大还在等他。
高大却是还在等,因为梁叛给他的命令就是等,而且并没有限定时间。
所以即便一直到后半夜梁叛还没出现,高大依然穿戴整齐地坐在桌边,等待着他。
高大住在心腹桥一个很深很不起眼的小院里,老缺住在他的隔壁。
当梁叛的脚步声在屋顶响起的时候,因为没有刻意掩饰声音,所以不但高大听见了,就连睡梦中的老缺也惊醒了。
梁叛没有到屋里去同高大见面,而是蹲在屋顶上,敲了敲瓦片,说道:“任务取消,明天晚点时候老缺去打听一下锦衣卫中所百户蔡祎的下落,知道是死是活就行了。
“另外,高大爷到吕总旗的小院去看看烧掉没有,没烧掉的话叫几个人,把吕总旗所有的书都搬到我家来。就是这些,早点休息。”
梁叛离开了心腹桥,今晚街上没有巡街查夜的弓兵,所以他就这么大喇喇地行走在空旷的街道上。
刚才让高大去偷吕致远的书是临时起意,但是话一出口他就有些懊悔——当然不是懊悔派人去偷东西,而是懊悔自己早该这么干了!
那个蠢货吕伯安,根本就不配拥有这些书。
当然了,他也不配拥有那座院子!
梁叛快步走出南门东,钻进六角井,翻墙过院进了自己的屋里。
屋里小炉上还煨着一壶热水,梁叛打凉水兑了一盆,简单地清洗过后,便上床睡了。
明天还要上堂当被告呢……
谁知到了第二天,梁叛洗洗干净在家等着上堂当被告,可是等了快一上午也没人来通知他。
连赶来候命的小孟也被他给打发走了。
至于冉清,按照梁叛的要求并没有赶过来。
用梁叛的话说:作为届时堂上官阶最高的大佬,必须要等县衙的人上门去请才行。
倒是雍关回来以后告诉他一个消息:江宁县学申请延期上堂了,因为他们的教谕和学生今天都很忙,没空出席。
张守拙压根也不管,仍然宣布开堂,不过因为没有原告,直接宣布被告梁叛无罪。
散堂后还派人到县学去罚了几个原告几两银子,因为原告必须到堂,江宁县学藐视公堂,上堂不到,依律当罚!
梁叛知道县学的人为甚么不肯出现,因为他们这两天都要忙着抢厕所,哪里有空跑来上堂?
便写了个条子,状告县学生员夏学礼,告他勾结匪类,与马道街杀人案有牵扯,为杀人凶手租赁骂驾桥住家院子一座。
于是张守拙当日中午再度火速开堂,直奔县学,从厕所里抓来的夏学礼,并在他随身包裹里搜出二十多两银子。
张守拙报出骂驾桥绣春堂后面小院的地址,以及吕伯安的姓名,并说出昨夜有几名捉拿杀人凶手的锦衣卫在小院之中遭遇埋伏,死在其中,问夏学礼可曾参与此事。
那夏学礼不过是个书呆子,听见死了人,还是锦衣卫的,哪里还敢隐瞒,便将林教谕吩咐他去租房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还交代那二十多两银子便是林教谕给的。
张守拙当即下令打了夏学礼二十大板,咬一咬牙,命人再去抓林教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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