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漕帮的弟兄更应该知道知道齐老大多了这位把兄弟。
所以冯二一边带着他转悠,一边向梁叛介绍这码头货栈的进出货,以及大概的数量。
包括他们这里一些弯弯绕的规矩、习惯。
哪一片归朴老六管,哪一片归赖猴子管,还有其他地方的管事,以及街对面粮油店和粮仓的掌柜,也都简单地介绍了。
梁叛只是随意听着,起先还以为冯二只是带自己参观参观,并且随口介绍。
可是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冯二将码头和粮仓上上下下的关系甚至是他们内部的机密都毫无保留地同他说了,梁叛这才觉得有些别扭。
他连忙制止了冯二,笑道:“快打住冯二哥,我又不是到你码头来查账的。回头一桌吃个饭,弟兄们互相认识认识就行了。”
冯二也觉得自己说得有点多了,梁叛虽然和齐老大结拜弟兄,与自己也很亲近,但毕竟没有入帮,有些事的确不该多讲。
他笑了笑,也没多在意。
两人走到三山街上,不经意间看到三山门的门洞,都是一阵唏嘘。
梁叛想起一事来,便打听道:“冯二哥,你可曾见到三山门换新的城门吏?”
冯二摇头道:“还没有,最近一直是壮班当差,那位俞二哥应该还在任,不过水西门这里是水陆枢纽,应天府不会搁置太久的。”
梁叛深以为然。
应天府能够把这个位子给俞东来留了这么长时间,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不过这事总有个尽头,眼下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这个城门吏的主意了。
就在这时,只见一乘华贵考究的四人轿子晃晃悠悠地抬了过来,旁边跟着一个穿绸布戴小帽的跟班,经过梁叛和冯二身边,便朝三山门而去。
守门的壮班打算上来拦着问话登记,轿子却停了下来。
那跟班立刻命令压轿,急赶两步上前掀开轿帘,请他的主人下来。
轿子当中缓缓走出一个四十来岁,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这人生得肥头大耳,身穿罗衫,头戴瓦楞帽,迈着八字步走到那些壮班跟前,一双小眼眯着扫了一遍,尖声尖气地对那跟班道:“这班脚色便是我的手下吗?如何恁的不上台面?老爷也不叫一声?”
那跟班连忙指着那些壮班喝道:“小的们,我家老爷姓查,是查记醋行的查大少,马上就要上任三山门的城门官儿,还不快来拜见?”
那些壮班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这突然跑出一个人来,说要上任做这里的城门官,还自称甚么醋行的大少,这算哪门子事情?
一个破城门哪里来的城门官儿,不就是个守门吏么?
再说他们有一个城门吏,三山门俞二,西门大官人,谁不晓得?
虽然这位西门大官人已经消失很多天了,又听说他们老家那里先过水患,又闹兵灾,应天府派了书办上户部街家里去找,也只有下人在家,如今谁也不晓得西门大官人是死是活。
这时就听城门外“嘚嗒嘚嗒”的一串马蹄声响,由于那查大少将壮班都召集了过来,城门无人看守,一辆满是泥泞的马车径从城外驶了进来。
一名壮班正要转身喝止,可是一扭头,却瞧见那马车上挂着两个灯笼,上面都写着一个大字: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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