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三叔点点头,对这话深以为然。
其实梁叛已经晓得萧武去了溧水,那黄天将军也没几天好过了,匪首一死,那些乌合之众不足为虑,钱申功大概就要完成任务了。
不过这事没必要对俞三叔说,说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此时知道了俞家那边没事,俞东来锯了腿,伤势也缓过来了,稍稍放心,问起三叔到南京的来意。
“第一是来接手东来的这个城门吏。”三叔道,“第二是带了银子来筹买粮食,洪蓝埠洪蓝埠那边被反贼一闹,官府的接济下不来,难民已经在啃树皮了。庄子里的存粮被大水冲走不少,此时也快接续不上,最多十天半个月就要断炊。”
梁叛没想到最终还是粮食的问题。
不过他倒是有个好消息:“俞二哥有一帮戏行的朋友,前几日做了个义演,筹集了近万银子,已经在采办粮食了,而且是我们江宁知县打了招呼的,估计最迟再有两三日,就要先送一批粮食到溧水。”
俞三叔听了又惊又喜,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没口子的感谢,也不知感谢谁人。
梁叛笑道:“不要忙,漕帮也有粮食要送,不但为了这次水灾,因为地都荒了,洪蓝埠今年和来年的粮食没有着落,漕帮最少管两年,不过不是白送,是按南京市价加一成船费发卖。”
俞三叔听说是按照南京市价,更加感激,别说只是加一成船费,便是再加五成,也算救了命了。
哪个受了灾的地方,粮价不是成二三倍往上涨?
“不过你这个城门吏要好生想想办法。”梁叛很快给他泼了一句冷水,“你在城门那里没瞧见,在你们进城之前,已经有个人要到三山门来上任了。”
俞三叔愣了一愣,奇道:“东来还活着,这城门吏怎可换人?”
“不是这样说。”梁叛道,“俞二哥长久不到任,又在洪蓝埠生死未卜,这三山门和西水关都是重要关口,府衙不可能一直放任着不加管束。
“三叔,你不要怪我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个位子俞家可以花钱打通得来,别人也可以。今天也是赶巧你到了,不然这个位子或许已经改名换姓,不是俞家的了。”
俞三叔哪里懂得这些弯弯绕,同他说吃喝享乐玩儿闹的事情,他有的是心得,可是官场中这些事,他完完全全是个门外汉。
所以听梁叛说得如此严重,不由得忧心起来,问道:“那怎么办?”
梁叛想了想道:“你除了筹粮食的钱,另外还有没有银子?”
“有,还有几千。东来一定叫我带着,说南京不比洪蓝埠,我们在这里要巴结别人,可不是被人巴结。”
“俞二哥这方面是老行市了,他说得一点不错。你银子够,回头我来想想办法,托人到府里问问这件事,看看需要找谁。到时候该通人情该掏银子的,就要三叔你自己办了。”
其实俞三叔也是人情熟透的,为人又爽直豪气,不输于俞东来,只要叫他熟悉了这边的情形,心态放平和些,未必用得着梁叛指点。
其实做城门吏也就是做的人情事,说白了就是南京城的高级门童,要看眼色,要放面子,这些事俞三叔来做正为合适。
“府里的事情你先不用操心了,晚上我请了三山门壮班的班头,你好好结交了他,以后的事就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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