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两辆车也留给了他们。
齐四家住在五台山永庆巷,是个依山而建的大院子,很好找,梁叛已经把地址告诉了忠义,让他到时候带路。
至于雍关就不用回来了,直接跟着老丈人家的车一道儿去。
虽然堂会要从中午才开始,酒席也是等午时开中饭,但是齐四府上一大早便开门迎客了。
所以梁叛让他们早早梳洗过便去,就算没有戏看,也可以上五台山游览一番。
于是一家人在梁叛出门以后,便兴冲冲地套了车,还带了点心吃食。
特别是华桂枝,好像生怕办堂会那家里没有宵夜吃,不但大包小包带了许多干货零嘴,还抱了一床大被,说是生怕看夜场时太冷,可以和她娘披一床被子瞧。
华大夫无可奈何,也只好由着她。
那几大包东西就被小六子他们兄弟几个分别扛着,推着马车出了门。
可是等他们一露面,街坊们看见他们大包小包的,又是锁门又是上板,都炸了锅了,惊道:“梁捕快看样子是真的杀了人了,你们瞧,他家都收拾行李要逃了!”
华大夫只好一遍又一遍地解释:“我们去看戏,梁捕快有个阔朋友办堂会,请了我们去……”
“真的是去看堂会,还要吃酒席,天地良心,半句谎话也没有!”
“骗你我不姓华……”
“妈的……爱信不信!”
就连一向斯文的华大夫也给逼得骂了脏话,小六子只好力劝老丈人快快上车,早早离开是正经。
于是一家两车人也轰隆隆逃也似的驾着车往北去了。
梁叛没有直接带着丫头去往三山街,事实上他还有事要派丫头去办。
两人在胭脂巷停了下来,买了两份早点,梁叛递给丫头一份,问道:“昨晚的事你听说了罢?”
丫头嘴里塞满了包子,一脸满足的笑容。听他问起来,连忙狠狠地咽了一口,含含混混地说道:“听说了,站在我面前那几个婆子比大书先生讲得还细,我连还没来得及问就听她们讲完全本了。”
梁叛不由得失笑,看热闹就是这样,只要有大妈在边上,根本不用开口问,这些大妈保证给你解说得明明白白。
他道:“你马上去办两件事,第一件去找谢无名,让他把这件事写两个书子,一封给张守拙,一封给陈老板。
“给张守拙的要明确告诉他马上写两个文书到都察院,一是告上元县的栾琦,说他擅自调动捕快到江宁县抓人;二是说明情况,就说是他派我到季成堂去调查公干的,让他立刻找刑房的崔夫子补个昨天的差票。”
丫头一边听一边记在心里,完了问道:“那写给陈老板的呢,要不要带甚么话?要不要请陈老板也给都察院写个说明,说派你去查季成堂了?”
“没必要,打官司喷口水不符合我们的行事风格!给陈老板两个选择,第一个,抓起那个报案的后生,正常审一遍再说,有证据销毁,没证据让他撤案;
“第二个选择,把昨天所有到场的上元县捕快全部以围攻锦衣卫的罪名抓起来,让栾琦拿钱去赎人,我和他对半分。”
丫头把脖子一缩,怯怯地道:“你也太狠了!”
“这也算狠?”梁叛“嗤”的一声笑了,“你让谢无名再跟陈老板说,他要有胆子,直接把栾琦抓起来,从栾琦身上绝对可以问到陈绶的藏身之所,我怀疑陈绶就在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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